“給我找套小斯的衣裳,我混進去!”
在阿寶的錯愕中,兩人已到餘府西角門兒,傅成換上衣服,低垂着腦袋一路暢通無阻,他心裡十分急切,步子卻穩健,跟在阿寶後頭,動作唯唯諾諾真是個小斯樣子。
阿寶立在門外把風,他推門而入,吱呀一聲進去,就看見床上趴着的影子,那影子聽見聲音就鯉魚打挺一樣掙紮起來,想是不小心扯着傷口,“哎呀”了一聲。
“可見到傅成了?跟他說了?”餘嶽陽撩開挂着的帳子,一待看清,驚呼一聲:“你怎麼來了?”
“……你怎麼來了?”他又問一次,聲音放得低了許多,看着傅成越靠越近的身形在他眼裡變得模糊,委屈跟淚一起倏然流淌出來,他有點怨自己,怎麼能哭呢?眼裡蒙着水霧都要看不請傅成的樣子了。
傅成走過去,坐到床邊将他擁入懷裡,摸着他的後腦:“我不放心,來看看你。”
他的嗓音飛沙走石,沉得不成樣子:“從前說要替你挨打,卻一次沒做到過,……我是不是很沒用?”
餘嶽陽靜靜貼着他,蓦然噗嗤樂了:“你穿這一身兒,還真挺像個小斯的。”他将自己與他分開,捧起他的臉細看:“本來不覺得怎麼樣,一見你我突然就覺得委屈了。”
傅成拂開他額前的碎發:“疼嗎?”
真疼啊……可餘嶽陽不能說,他隻是輕搖着頭,靠過去與他額頭相抵:“我父親打我時我一句也沒哭呢,比從前長進多了!”後他又苦笑一下:“隻是連累了嶽風,母親怪他成心帶壞我,企圖籌謀這份家業……他心裡隻怕比我還委屈,回頭你見了他,可要好好賠個不是。”
傅成在他額上一吻,摟過他貼近懷裡:“是我對不住他,也對不住你。”
“别瞎說!”餘嶽陽拍他胸膛一下:“你哪裡對不住我了?難不成你放棄了?”
“我不會放棄的,”傅成的語氣不重,卻意外讓人聽着踏實,他說:“就是死,我也不放棄你,我從知人事起就喜歡你,每天看到你都在想着如何得到你,你已經長在我心上很多年了,若是挖出來,我也活不成了。”
餘嶽陽猛然心頭一刺,急忙捂住他的嘴:“這話不吉利,别亂說啊!”
傅成捉下他手,輕輕吻在上頭,溫情脈脈的望向他的眼睛,憔悴地笑了一下。
餘嶽陽頃刻間便臉紅了,突然想起從小到大的一些往事,靠過去和他細說:“我記得我七歲那年,咱們在同一個私塾啟蒙,我打碎你一個水晶硯,怕你揍我,回家翻箱倒櫃找了好久想找個原樣的陪你,隻找到父親壓箱底的一個,我偷拿了出來,換到你的桌案上,結果被父親發現了打了一頓。”
“我也記得,咱倆就是在私塾裡認得的,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像個娃娃,小臉兒白得跟雪一樣,天一冷,你臉上就泛起兩片霞色,真好看。”
“我怎麼記着,你是先跟嶽風說的話兒?”
“我想跟你說話,可你好像怕我,總躲着我走,沒法子,我隻好讓梁錦領我先去拜會嶽風了。”
經他一說,餘嶽陽好像切實記起來了,剜他一眼:“你從小就跟個小老頭似的,看着你就想起我父親,我當然怕你了!”
兩人難分難舍的擁着說了好半天的話,直到阿寶在外頭敲門:“少爺,該出來了,天要黑了,一會兒夫人準來看你。”
那敲門聲像一聲聲暮鼓,昭示分别和落幕,傅成站起來,在他唇上輕吻一下:“我先走了,回頭再想法子來看你。”
看他一步一步地倒退走遠,餘嶽陽猛然有些沒由來的心慌,他從床上跳下來,忍着疼痛,跑上去撲在傅成懷裡:“你什麼時候再來?我等你啊,你别忘了。”
“一定,等我。”
第55章
獨善
離了餘府,華燈初上。
春日裡的夜要稍鬧熱一些,被困了整個凜冬,人都願意在夜還不深時出來走走。傅成在稀疏的人流裡獨自往家,這條走了許多年的路,今兒卻叫他覺得陌生。
杆上挑着的燈籠叫他陌生,遙遠的城牆也讓他陌生。隻因他六神無主,魂不歸體。他的魂丢在餘家了,在那間闊綽的卧房裡,留在了那張青灰的帳子後頭。
渾渾噩噩的回到家,金龍已等在門口好久,見他腳下有些發虛,便走過去扶他:“少爺,七拐八拐的,我總算打聽着了。”
傅成這才醒過來,挺直腰杆神色微重:“說。”
“原是從‘翡翠軒’傳出來的,具體是誰傳的不知道,不過,何家大公子常去那兒喝花酒。上回梁公子冠禮,我曾說隐約見鬼鬼祟祟的身影,現在想來,就跟那何家大公子身形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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