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漏了很重要的一環,可是惠湘君信裡沒說清楚,而且把東西寄給他以後就閉關了,也不知要煉什麼大件,還立了“百年免擾”的法陣。
林熾獨自苦苦求索了近一個甲子,幸虧林氏家底厚,能禁住他這麼糟蹋靈石。“導靈金”到底沒仿出來,但廢寝忘食的努力也不算白費,他把自己從築基初期煉到了築基巅峰,境界提升之快,玄隐山前無古人、同侪中一騎絕塵,在司刑老祖那裡挂了号,連他從來嚴厲的師父都不再對他多加幹涉。
就在司刑大長老已經宣布将鍍月峰劃給他,一旦升靈便讓他位列三十六峰主的時候,星辰海突然起了大霧。緊接着,數百流星堕入東海,天降異象,血月幾乎成型了一半,一切指向南方。
四國不明所以,紛紛發函質詢南阖,瀾滄山那邊卻隻說無可奉告。一時間謠言四起,有說瀾滄有高層搞邪術的,什麼活人煉偶、血祭換靈……諸多種種。
林熾聽說以後擔心得很,又給惠湘君寫了封信,不料沒幾天就接到了回信,她竟提前出關,還說做了兩個有意思的小玩意,一名“破法”,一名“望川”,都是從他那裡得的靈感,請他有機會務必來瀾滄來看看……可是,這一趟南下到底沒能成行。
這一年,異象仿佛是一個開始,冥冥中,天道似乎被什麼觸怒了。
五國天災頻發,大宛境内,先是甯安來了場幾百年不遇的大地震,險些震壞金平龍脈,随後全國大規模地北旱南澇,海上起了緻命的疫瘴,時疫瘋傳。靈山到處滅火,應接不暇,林熾這種被長輩看重的築基弟子肯定逃不掉。
收到惠湘君的信不久,他就和其他幾個同門就被派到了毗鄰南海的沽州清瘴,疫瘴比他們想象得還濃,沒等他們商量好如何着手,南海就海嘯了。
大山似的水牆從海裡直接站起來沖上了岸,頃刻間夷平了沽州三城,在場一幫人間行走和内門築基誰都沒反應過來。
要隻是海嘯,衆人回過神來也許還能應付,麻煩的是湧上岸的海水中帶着濃重的疫瘴,眼看要順着水系往内陸灌。更緻命的是,水下還藏了一堆不知哪跑出來的妖獸,有預謀地趁火打劫,借機沖上岸破壞了邊境銘文和法陣。
南海水軍在巨獸與海嘯面前渾似紙糊,根本指望不上。修士們也沒見過這等陣仗,按下葫蘆浮起瓢,一時焦頭爛額。
林熾和同門被沖散了,給七八頭噴着疫瘴的妖獸包圍着,正左支右绌,忽然聽見距他十來裡處有人大聲呼救。他神識分過去一看,見那裡有個“寡母村”——沽州一帶民風之死闆保守堪稱大宛之最,女人喪夫後很少改嫁,為免遭飛短流長,就會搬到高處,與其他寡婦紮堆聚居,互相照應。
大水将周圍都淹沒了,原本的高地成了個岌岌可危的島,那村裡至少有十來戶人家,一半是幼童和孤老,幾頭妖獸正盯着皮鮮肉嫩的孩子,已經張着血盆大口朝人群撲了過去。
林熾心道不好,然而别說救人,才一分神,他自己先挨了妖獸一爪,求救同門更是來不及,情急之下,林熾長袖一甩,朝那小村丢出了一樣仙器。
那是他幾十年來研究導靈金未果,閑暇時拿惠湘君給他的“真金”做的一艘小船,隻要裝好靈石,不管什麼修為……哪怕無修為,也能啟動船上的築基級法陣。
那船救了村裡老幼三十六口人的命,耗了十兩藍玉,全村無一傷亡。反倒是林熾好不狼狽,真元差點叫妖獸掏空了,幸虧楚蜀阖宛環南海四國高手紛紛趕來,在他禦劍摔下來之前接管了殘局。
林熾以為終于得救,放心地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那艘“厥功至偉”的救命船已經落到了四大靈山手裡。
沒有贊譽,也沒有表彰,林熾怎麼都沒料到,他一睜眼就迎來了一場審訊。
他們逼問他:這等逆天的邪物是哪裡來的。
三嶽山的項甯長老唾沫橫飛:幾個大字不識一筐的山野村婦,竟稀裡糊塗地打出了築基級的法陣——幸虧林熾本人還不會做築基以上的——要是那邪物上的法陣是升靈級、甚至蟬蛻級,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搖山撼海了?這還了得!
南蜀淩雲的人說,怪不得近一年天災連着人禍,異象頻頻,恐怕都是出了這種禍亂綱常的邪物。
玄隐山為護短據理力争,但話空心虛,明顯也是知道自家後輩闖了大禍。
林熾拙嘴笨舌,根本分辯不清楚。他不可能供出惠湘君,也被巨大的冤屈打懵了,幹脆緘口不言。三嶽與淩雲氣勢洶洶地要搜他的魂,玄隐林氏絕不允許,瀾滄的人大概感覺到了什麼,隐晦地站在了玄隐這邊,四大靈山吵成了一鍋粥,最後驚動了遠在北方的曆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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