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離皇宮不遠,威嚴華貴,裡面雕梁畫棟、曲徑通幽,景緻美麗。沐語之十分羨慕,每日裡念叨着,等她要是出宮立府,一定也要和大皇兄一樣,把自己家弄得氣派一些。沐奕頌請了好些人來觀賞這頭從千裡之遙的高山雪原而來的異獸,隻見它長得一身棕紅色的毛,看上去比雪狐還要濃密,頭部周圍的更有近一尺,體型比普通的狗要大了整整一倍有餘,看起來十分威武雄壯。沐奕頌十分得意,在園子裡弄了個很大的圍欄,圍欄外擺了幾張桌椅,好些人已經在了,圍着那頭獒指指點點。“語之,沒見過這樣的狗吧?它叫藏獒,是狗的一種,格魯王不遠千裡特意送來。”沐奕頌炫耀着說,“你可别看它身形笨拙,它可兇猛得很,據說能和狼一拼高下。”沐語之有些興奮,她在南疆的時候,曾經聽一些跑商的商人說過,在遙遠的一些國度,有一種兇猛的動物叫獅子,比老虎還要威猛,還給她瞧過一個獅子之國的畫像,倒和這個藏獒有幾分相似之處。她好奇地往前走了走,趴在圍欄前打量了片刻,那藏獒不屑地瞟了她一眼。沐吟之在遠處有些害怕,往沐奕頌的身後一躲,擔心地叫了起來:“妹妹你小心些,這畜生有些吓人。”沐奕頌得意地朝着那藏獒搖了搖手,隻見那藏獒抖擻了一下身上的毛,“嗷”地叫了一聲,那聲音雄渾粗壯,和普通的土狗真是不可同日而語。“放心,它很通人性,不會無故攻擊。”沐吟之吓得花容失色,被婢女扶得遠遠地坐在後面。沐語之自然不怕,反倒也試探着朝着那藏獒伸出手去,羨慕地說:“大皇兄,它長得真漂亮,父王真偏心,也不送給我一頭這樣的藏獒。”那藏獒虎視眈眈地瞧着她,渾身的毛色金黃,脖頸上更有幾個暈染開的深色圓點,好像項圈一樣,十分漂亮。坐在旁邊的有幾個人一下子站了起來,沐語之眼角的餘光一瞟,頓時喜出望外:那個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的不正是淩衛劍嗎?她有心賣弄一下自己的膽識,随手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沖着那藏獒甩了一下。“小心!”“語之快回來!”“撤手!”好幾個聲音同時響起,沐語之眼前一花,隻覺得手上被一股大力拖着就要往前撲,幾乎是在同時,身後又有幾股力量傳來,把她整個人都拖着往後踉跄了幾步。沐語之驚魂未定,直愣愣地看着前面,隻見那藏獒口裡叼着半塊手絹,煩躁地轉着圈,自己的手上隻剩下半塊帕子了。“胡鬧!公主你不要命了不成!”裴蔺的臉色發白,雙手還緊緊地拽着她後背的衣袍。沐語之往後一瞧,隻見除了裴蔺,自己的左右肩膀分别被兩個人抓住,左邊是居然是淩衛劍!他離她不過咫尺之遙,神情疏朗,就連睫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這眉眼、這輪廓,近看了更顯俊朗,沐語之心神一蕩,喃喃地叫了一聲:“淩公子……”淩衛劍立刻将手一松,後退了一步,恭謹地道:“事急從權,公主得罪了。”沐語之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多謝淩公子救命之恩,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不如我……”她隻覺得後領一緊,終于把那句“以身相許“吞進肚子裡,轉頭一看,表兄裴蔺瞪着她,朝她的右側努了努嘴。沐語之側過頭一瞧,居然是那笑面狐,她毫不客氣地用手一拍,大聲喝道:“快松手,你這個登徒子,抓着我的衣袖做什麼!”裴蔺在一旁倒抽了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看着沐語之:“公主,你……你說什麼?”笑面狐頭一次沒有露出他嘴角的淺笑,皺着眉頭訓斥道:“公主怎可在此種獒面前揮帕子?它會以為你要給它投食,要是剛才再慢一步,隻怕你的手都會被它咬斷!”“是啊,語之你太大膽了!我府裡的侍衛都不敢和它正面對敵,你居然還敢逗它,快到那邊去!”沐奕頌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他原本想炫耀一下這稀罕的東西,可要是讓沐語之有個閃失,他可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沐語之左看右看,終于感覺到了一絲後怕,卻又不想在笑面狐面前示弱,隻好強詞奪理地道:“我當然知道,你以為我沒見過訓狗嗎?剛才我隻是在戲弄它而已,哪裡用得着你這麼眼巴巴地湊上來。”裴蔺的腦袋都大了,瞪了她一眼,朝着笑面狐連連拱手:“淩兄勿怪,公主她不懂事,多謝淩兄援手。”沐語之擡起腳來,借着裙擺的掩護在他腳面上踩了一下,裴蔺頓時抽了抽嘴角。沐吟之面帶憂色,一手捂着胸口,輕挪蓮步迎了過來,聲音嬌糯,如出谷的黃莺般動聽迷人:“語之你還好吧?淩公子,剛才可把我吓壞了,多虧你救了語之。”沐語之這才想了起來,這笑面狐是沐吟之的心上人,她立刻堆上一張虛僞的笑臉:“笑面……林公子是吧?想不到你這麼斯文一個人,手腳還挺活絡的,怪不得姐姐每天在我面前誇你。”沐吟之雙頰飛紅,嗔怪地道:“語之,你胡說些什麼?”“哎呦姐姐害羞了,對了,姐姐你上次不是說要向他讨教詩文嗎?撿日不如撞日,姐姐你說對嗎?”沐吟之羞澀地看了笑面狐一眼,欲語還休:“淩公子……我上回得了一份你份詩稿……”沐語之覺得是自己功成身退的時候到了,便不着痕迹地後退了兩步,準備去找自己的淩衛劍聯絡感情,隻是走到一半,便聽那笑面狐慢條斯理地道:“六公主且慢,你的手上好像見血了,那藏獒的爪子也不知道幹不幹淨,還是趕緊去請人好好清理一下。”沐語之這才感覺到手上有一股涼意,低頭一看,果然,指尖上有兩道血痕,很淺,卻的确見了紅。她又羞又惱,剛才自己的吹噓一下子便被人戳穿:“我早就知道了!這點小傷怕什麼,我……我自己去找皇嫂……”說着,她傲然沖着笑面狐擡了擡下巴,挺着胸端着駕子便朝内院走去,就連漣藍要跟着也被她轟走了:“去,去幫我盯着淩公子,萬萬不能讓他走了!”沐語之一入内院,便拎着裙擺跑了起來,這靖王府她來過好幾趟,熟悉得很,從左邊有一條近道,可以直通皇嫂的寝殿。她直接從一片樹叢中穿到了一條小徑前,還沒走幾步,便聽到一聲聲低低的哽咽聲。她有些狐疑,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你身上的傷……怎麼又多了好幾道……我去求求王妃,讓殿下換個人吧……”“娘,你别去,你去了大殿下不會輕饒我。”“可你這樣下去,不死也要殘了,咱們雖然是下人,可也是人啊,怎麼能比那畜生還不如呢?”“娘你可說中了,那畜生是番國的王進貢給殿下的,真比我們金貴。”忽然,那個年青人輕哼了一聲,忍痛叫道:“娘你輕點!”“這都傷到骨頭了!你的手……”那哽咽聲漸漸忍耐不住,低聲哭了起來。沐語之呆呆地聽了片刻,忽然大步走了過去,撩開了樹枝:“你們兩個刁奴,在這裡說大皇兄什麼壞話!”一個年青的家仆被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上的傷藥灑了一地:“你……你是誰!”沐語之怔怔地盯着那家仆的手臂,忽然一陣惡心:隻見傷口從胸口一直到手肘,深可見骨,血肉外翻,旁邊放着換下來的紗布,都已經被血滲透了。眼看着那青年臉色慘白,一旁的老婦也吓得直哆嗦,沐語之有些茫然,半晌才問道:“你老實說,是不是你自己不小心被那藏獒咬了,為什麼要怪到大皇兄頭上去!”那青年聽她一口一個大皇兄,吓得面無人色,跪倒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公主饒命,奴才萬萬不敢有什麼怨言,奴才上好了藥,這就去陪金毛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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