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梧帶着張行簡渡河來見帝姬。
同時,跟随沈青梧去大周東京執行任務的将士們,盡數失聯。
也許已死,也許落入大周手中。
而少帝的生死,則對天下人瞞得極緊……益州大軍軍旗昂揚,隔河而望,卻不知該不該出兵,不知這是否是大周的一個陷阱。
李明書沒腦子翻出什麼陷阱。
可是博容在。
可是張行簡在。
李令歌等着張行簡的這段時間,已經想了很多。張行簡要和她談判,她更需要迫切弄明白東京此時的狀況。
這種思量,緻使營帳打開,張行簡款款行來時,李令歌望着他的眼神,略有恍惚。
沉默在二人之間彌漫幾息。
終是張行簡草草向她作揖,以示見禮。但是自幼長在宮廷、對各方禮儀格外熟悉的李令歌,一眼看出,這并不是臣子禮。
張行簡不承認她是君。
這不過是平輩日常相見的禮貌罷了。
或者,在張行簡眼中,她是叛軍首領——行禮已經禮數周到,她敢奢求什麼?
李令歌心中想了很多。
她面上隻是溫溫和和請大周宰相入座,讓人看茶,再将帳内所有仆從衛士呼退,給二人提供私密空間。
談判與試探進行得不動聲色。
李令歌試探他,想從他話中探出李明書的生死;張行簡試探她,想得知她對益州軍的掌控情況,她是否有能力一直占據半天山河。
最終,張行簡緩緩笑:“殿下的心思,我知道。”
李令歌喝茶,笑而不語,掩在長睫下的眼眸落到茶盞清液中,深幽寂靜,幾分銳利。
張行簡說了很多:“……我所求一直很簡單,不能大動幹戈。益州軍是為了守衛邊關,為了防備西狄而看護國門。你若将它完全調走,為了内部開戰,西狄若在此時進攻,我邊關無守,損失會慘重萬分。
“何況戰争的消耗極大,會對尋常百姓的生活造成極大影響。殿下有心的話,應當也不想要這種後果。”
李令歌不語。
張行簡再微笑:“何況,殿下并沒有把握,是麼?”
李令歌溫柔:“我坐擁半邊山河,有益州軍為我效力,更有沈将軍這樣的大将對我唯命是從,我為何沒把握?”
張行簡:“沈将軍為首的大将,當真對你唯命是從嗎?他們效忠的是你,還是你拉着博容的旗号,為自己所用呢?若是我殺了博容,你拿什麼來讓他們跟着你叛亂?報仇嗎?
“可報仇隻是一瞬的事。博容不死,你能控制着益州軍的軍中情緒。博容若死,軍中必然有人會懷疑跟随你的意義。
“還有沈将軍……你确定沈将軍會為你效力,就不會為我所用嗎?你可以策反她,難道我不可以?”
李令歌眸子輕縮。
李令歌手置于桌上,袖中手心肉一點點掐緊,她面上寒笑:“張容是你兄長
!”
張行簡溫和:“也是毀我張家名譽的叛徒。”
李令歌:“你敢殺張容,張文璧不容你,張家上下皆因此心散!”
張行簡笑:“怎麼會?”
他清澈的眼睛望着她,故作困惑:“我張家世代效忠的,一直是天授皇權的皇室嫡系,維護天理至尊啊。這不正是當年張家慘案發生的最根本原因嗎?!”
李令歌眸中閃過一絲迷茫。
張行簡:“看來殿下一直被蒙在鼓裡,不知張家内部發生的争執,不知我那兄長為何假死而走,也不知我那兄長無緣無故推你下山崖的原因。你不清楚他的立場,不明白他的困境。”
李令歌:“我不用明白。”
張行簡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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