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也就是尴尬地打個趣兒,她并不太清楚應該跟這麼大個大兒子聊點什麼。圈裡跟她來往的同年紀的女星,要不然就是根本還沒結婚,要不然就是隻有個點兒大的小蘿蔔頭,她沒有參考對象。
顧子午道:“我剛剛聽到幾句話。你是不是在被人威脅?”
柳笙立刻道:“沒人威脅。”
顧子午也不追問,他沉默片刻,直視着柳笙,道:“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但是,如果你再在人前否認我是你的兒子,我就真的不當你的兒子了。”
顧初墨說:當初上床你也沒有丁點兒的不情願,是不是?我一直告訴你不能生,我給你分析了所有的利弊,是你自己要生的,是不是?你隻能當顧子午的“後媽”。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洩露出去一句,我們真的就走到頭了。
顧子午說:如果你再在人前否認我是你的兒子,我就真的不當你的兒子了。
一陣大風忽地拔地而起,以要跟人同歸于盡的氣勢撲向落地窗,震得落地窗隆隆響,仿佛火車經過似的。
柳笙慢慢道:“我聽到了。”
假期最後一天,江敏在漫天細雪裡再度約了顧子午,以去圖書館一起做題的名頭。顧子午的回複跟上次一字不差——“一會兒見”。江敏趴在收銀台前畫着輔助線做題之餘,不斷回頭重新點亮屏幕去看顧子午的回複,最後笑得眼睛裡像是趴了一窩星星。
結果在圖書館裡,江敏隻做了半套題,就因精力不支,睡得昏天黑地的——江敏前一晚上的通宵大夜班。江敏困倦不堪地睡醒,不期然地跟顧子午的眼神和呼吸撞在一起,彼時,顧子午距離他隻有半塊橡皮的距離。
江敏不敢做出任何多餘的動作,隻瞠大眼睛默默望着顧子午。顧子午不閃不避地也望着她。半晌,他塗抹掉這半塊橡皮的距離,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幾乎感覺不到的吻。
靠近窗邊的座位,有人突然驚呼,兩人齊齊望過去,原來是細雪轉成了鵝毛大雪。
顧子午半夜突然被疼醒,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自己胳膊上正裹着紗布。顧午出來過。顧子午盯着漆黑的天花闆,想。大約十分鐘後,顧子午翻身坐起,默不作聲去查監控錄像,便看到顧午做了什麼。
顧午給江敏打電話了。但大約江敏有睡覺關機的習慣,電話一直打不通。然後顧午拉開門出去了,片刻,出現在起居室的鏡頭裡。顧子午看到顧午用棒球杆砸爛了他斷斷續續拼了四個月的樂高模型——他自己也被一個鋒利的塑膠片割破了肘部。跟着沒收住手,也砸了趕來阻止的柳笙。但柳笙反手撫着背蹲下來以後,他怔怔地住手了。
監控視頻沒有收錄聲音,顧子午能看得出柳笙背對着鏡頭在跟顧午說話,但不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總之再之後沒過多久,顧午就失去了意識。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不怕顧午的?顧子午想。
一月八日,張楚楚突然提前生了,是個兒子。口口聲聲表示就想再要個女兒的江大川,小心翼翼抱着自己皺巴巴的小兒子,笑得整個人仿佛瞬間年輕了十歲。江大川要趕來醫院的江敏也抱抱自己的弟弟,江敏不客氣地揮開他就走了,走時也依舊氣喘籲籲的——江大川在電話裡含混不清地說要江敏速來市立醫院,江敏以為是江大川自己出事兒了。
江敏匆匆趕回學校,隻剩下最後兩節物理課了。物理老師露了個面,給了一套卷子,就回去年級組開會了。教室裡隻在最開始轟地亂了一陣,很快就平息下來。
江敏粗略看了一遍卷子,基本都是舊題型,沒什麼難度。然而雖然是沒什麼難度,兩節課下來,江敏卻連選擇題都沒有做完。“胖大海”離開前看了看她的卷子,發現居然沒什麼可抄的,遂問她做題時腦子裡是不是光在想顧子午了。江敏用筆尖紮了他一下,然後蔫兒蔫兒地趴在胳膊肘裡,默默聽着周圍的同學收拾東西呼朋結伴離開的聲音。
“胖大海”跟人約着晚飯後打球走了。
令狐苗苗跟“樓上哥哥”嚷嚷着過期的生日禮物走了。
李靜霖和邱铮铮讨論着又純又欲的“肖戰哥哥”走了。
......
最後的一抹殘陽斜斜照在江敏後腦勺上,給她漆黑的頭發上裹了一層柔光,江敏握着筆,眼睛盯着最後一道選擇題,淚水靜悄悄糊了一臉。
杜沛開完冗長的教研會,經過高三二班的教室,默默在窗口站了許久。
杜沛剛進辦公室就聽了一耳朵八卦。數學老師的愛人在醫院工作,半個小時前愛人打來電話交待他下班買雞蛋回來,順便透漏他們年紀第一的爸爸喜得貴子。杜沛很是驚訝,跟數學老師确認了兩回。因為江敏下午着急跑來跟他請假時是說,“我爸爸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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