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溪歎口氣,心裡暗暗責怪自己,好容易有的清閑時候,胡思亂想這些做什麼。高溪輕笑,她這兩天不知怎麼了,越老越愛想些有的沒的,其實命運能拿人怎麼樣呢,左不過是如意或是不如意,但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
高溪站起身,打算回房睡覺去,伸手正拍打着衣裙上的灰塵,忽聽見有腳步聲傳來,她還以為又是趙綽,沒太在意地擡頭看去,卻見是蘭息寺的靜慧師太從前頭過來,腳步輕盈,一步一回頭地往後門而去。高溪這裡是個小角落,大約是靜慧師太沒想到院中這會兒還有人,加上高溪前頭又有一棵大梧桐遮擋,她便隻注意着身後可有人跟來,并沒看見高溪。
高溪覺得好奇,靜慧師太這麼晚了來後院做什麼,還這般鬼鬼祟祟的。她正想着上去喊住靜慧師太問個究竟,就見師太已經走到後門處,門打開來,外頭站着的赫然是位男子。
比丘尼私會男人,可并非小事。高溪這下不敢前去,躲在梧桐後面大氣都不敢喘。
“你來做什麼?蘭陵王的王妃這兩日在這兒禮佛。”
“我來看看你,今兒是珞琬的生辰,皇上特意給他賜了婚。”那人聲音溫柔,而後又帶着些笑,“你看,你還是在乎的,會提醒我蘭陵王妃在這兒。”
高溪原本以為隻是尋常私會而已,可現下她聽見那男人的聲音,隻覺五雷轟頂一般。
“我已是出家人,那些紅塵往事早與我沒了幹系。你日後也莫要再來。”
“我知道你怨我,可你的身份……那時候正是父皇立儲之計,我實在沒辦法娶你入府,你又不肯做小……”
“别再說了,我如今是靜慧師太,一心向佛,施主請回吧。”
後面兩人又糾纏許久,可高溪卻半句聽不進去,這場面實在太讓她震驚了。方才與靜慧師太說話的人,分明是當今太子殿下,至于他話中的珞琬,正是太子的次子。
當年文珞琬是太子從外頭抱回來的,說是他與外室所生,孩子的生母難産而亡,将那孩子交托給當時的太子妃撫養。堂堂南昭皇子,養個外室不足為奇,何況人都已經沒了,皇上和太子妃都沒追究,自然也無人去深究生母究竟是誰。
高溪自知撞破隐秘,不敢弄出半點動靜,直到靜慧師太都已回了房,她還愣在原地。
“王妃。”趙綽從身後拍了下高溪的肩膀,吓得高溪隻差跳起來。
高溪瞪着趙綽,想也知道他方才肯定也是在哪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裡目睹了方才那一幕。高溪擡眼,看了看身後一間堆放雜物的小房子,心中明了。
“又是在屋頂看星星?”
“不,這回是看王妃的。”
高溪氣得不知該擺出什麼表情,理了理鬓邊碎發,平心靜氣道:“趙綽,我們談談。”
月色下,兩人相對而立,一個忍着氣,一個反倒坦坦蕩蕩。
高溪不知話該從何說起,但趙綽越發大膽,長此以往總歸不是辦法。
“我是王妃,是有夫之婦,你心裡應該清楚,而你是朝廷命官,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如何敢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那又如何,這王妃你當得開心嗎?”
高溪被他問住了。答案顯然是不開心。可她若這麼說,豈不是遂了趙綽的意。
“開心啊,榮華富貴可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
“你說謊。”趙綽忽然眼神狠厲,緊緊盯着高溪,“你明明過得不開心,蘭陵王從未把你放在心上,你又何必苦苦守着他。”
“我沒有!”高溪被說到傷心處,幾乎是下意識地否認,“我不求他把我放在心上,我也沒有苦苦守着他,我是王妃,是他的妻子,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呀。”
“真是執迷不悟。”趙綽偏過頭,咬牙道。他進了王府後是親眼見過蘭陵王對高溪的冷落,心裡挂念着不可能相守的人不說,還要将這份痛苦強加到高溪身上。
他那時覺得高溪傻,這樣的男人何必守着他,可漸漸地他發覺高溪實在是個讓人難以抗拒的女子。她溫柔體貼,又大氣知禮,說話慢聲細語,也從不苛待下人,甯願自己受委屈,也會顧全他人顔面。
趙綽也不記得是從哪一刻起,他對高溪的憐惜忽然變了味兒。他不甘願隻做那個背後心疼她的人,他想在她難過時給她一個擁抱。
“趙綽,你可能沒有明白,我說這些不是想讓你覺得我過得很好,而是我想告訴你,你還有大好前程,我是一個不值得的人,你往後會遇見好姑娘,她一心一意待你,而我這輩子,已經注定要和蘭陵王、和皇家綁在一起了。”
“你就沒想過與蘭陵王和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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