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呼吸一滞。
褚桓感覺自己好像走了好遠的一段路才回來,快要累死了,滿身的疲憊,看見那人,卻又滿心的安甯,他輕輕地笑了一下,幾不可聞地說:“給我親一下。”
被遺忘在一邊的袁平嘗了滿口的不是滋味,酸溜溜地想:“我這麼大一個人還在旁邊戳着呢,當我隐身了嗎?”
電燈泡也就算了,還是個被忽略的電燈泡——袁平憤憤不平地看了半死不活的褚桓一眼,站起來走了。
南山深吸了一口氣,附在褚桓耳邊,輕聲說:“等跟我回去,就接受換血好不好?我不要你發誓了,将來你想走就走,想留下就留下,我什麼都不要,好不好?”
褚桓擡起手,緊緊地扣住他的手指。
“你傻啊,”褚桓心裡這樣想着,“怎麼不問問我是為了誰回來的?”
因為褚桓的傷,他們在原地停留了好幾天,南山基本一直不錯眼珠地守在他身邊,直到褚桓已經基本恢複行動能力,袁平才好不容易逮着個和他單獨說話的機會。
“有事問你。”袁平悶悶地在一邊坐下來,見褚桓愛答不理的模樣,強行按捺住心裡的窩火,在他大腿上踹了一腳,“跟你說話呢——你那什麼……跟個男人混在一起,你爸知道了不抽死你?”
“抽了,就前兩天。”褚桓擡起一隻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上,過了一會,他掀開嘴唇,幾不可聞地說,“我爸沒了。”
袁平從地上拔出一根草,揪成一截一截的,往地上抛去,沉默了一會,他忽然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地說:“你那天說的‘不能想’,是什麼意思?”
褚桓一時沒想起來,頗有疑問地“嗯”了一聲。
袁平:“‘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我媽信佛,我小時候聽她念叨過,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褚桓一時沒有搭腔。
袁平不依不饒地追問:“你不是唯物主義的好走狗,最煩這些神神叨叨的封建迷信麼?”
“我就是随口一說。”褚桓輕聲說,他抿了抿嘴唇,嘴唇幹裂得起了一層皮,看起來有點憔悴,“人有時候遇到一些無法解決的事,就會知道自己不是萬能的,會本能地想要一個幫助自己扛過去的解釋。”
袁平揪完了整根枯草,接話說:“比如借助某種宗教的視角,假裝自己是在高一層的位面上,假裝在這個世界遇到的一切都是幫助修行的虛幻磨難,心裡就會有種套上鐵布衫的堅強。”
褚桓笑了一下:“就是心靈雞湯麼——可惜到最後還是說服不了自己,沒法相信。”
袁平沉默了更長的時間,好一會,他才出聲說:“這兩天……沒看見棒槌,你就……不問一聲嗎?”
“我知道。”褚桓說,“我看見他了,托我照顧他兒子。”
袁平鼻子一酸,眼淚險些掉下來,他忽然能了解這麼多年以來褚桓的感受。
他擡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鼻梁,用力将眼淚憋了回去:“我當時并不是為了你,懂嗎?我就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
褚桓:“我明白。”
說着,褚桓終于轉過頭去,看着袁平,兩個人的目光仿佛隔着時光輕輕地撞了一下,褚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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