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姨娘被關在自己屋子内。
朝婧走進去,淑姨娘此時已經清醒,見到朝婧嘴裡咿咿呀呀的,朝婧示意婢子去将她嘴裡封着的麻布拿掉。
“是你,是你給我屋子裡的熏香下了藥,也是你故意讓周海澄過來的,是不是!”淑姨娘質問着朝婧。
朝婧找了個椅子坐下:“說吧,你是誰的人。”
“我自是大爺的人。”
“将二房玉姨娘所做之事告知他人,以此來威脅着金家做事,玉姨娘為害我肚子裡孩子,铤而走險勾引周海澄,我屋子裡的紅花粉末,是你放的吧。”
“你胡扯!有何證據!”淑姨娘大叫着。
“我身為正室,處置你不需要證據。隻是我有些好奇,你這般做是為何?害了我肚子這個,我難道就不會有下一個了?你在周家這麼多年,被前兩任正室害得無法孕育子嗣,這般所求又是為何?”朝婧努力學着朝顔那般穩重的樣子。
“你污蔑我,我要見大爺。”
“你既不願說,那便永遠也别說了。你家中還有一老母親是吧,我派人去請她時,發現她不在家中,她一個孤苦伶仃,身子又不好能去哪呢?”
“你們别動她,她隻有我了。”淑姨娘哭着。
“除了我還有誰要動她?你若交待我還能替你保一保她。”
淑姨娘知曉自己已經是任人宰割,哭着緩緩開口。
“我在周家一開始是大爺書房的婢子,隻是我需要錢給母親治病,與我同村的一女子在長史家做事,她跟我說,滿春院有人在用錢買這些大宅人家的腌臢事,我為了多掙點銀子,便走上這條路。”
“為了知曉更多事,我想法子成為了大爺的通房,周家沒什麼特别肮髒的事,我一直都沒賣到什麼銀子。後來我知曉你與他的事,本想賣個好價錢,但你居然就這麼嫁進來了。再後來,我無意發現二房大娘子所用的香包内,有紅花粉末。不難猜出是玉姨娘做的。便将此事賣給了那人,拿到一大筆錢。但後來,那人用我母親的性命威脅我,讓我将紅花粉末放到你的屋内,想法子一定要你流産,我沒有法子,隻能這樣做。”
淑姨娘跪着一直磕頭:“我求你,你救救我母親,她真的是無辜的。”
“你将這些消息賣給了誰?”
“我不認識她,每次見面我與她都互相蒙面,都隻是交易,從不多說話。”
朝婧聽完站起身。
淑姨娘哭着叫住她:“大娘子,我真的求求你,你放過我母親,她這輩子真的太苦了,這些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你不要傷害她。”
朝婧看着她摸着自己肚子,說實話她此刻竟有些後悔同意玉姨娘的法子,對淑姨娘下那種藥。
朝顔給她的信上還有句話:淑姨娘事出有因,勿趕盡殺絕。
但朝婧生氣,她從未苛待過淑姨娘,她還要害自己的孩子。所以玉姨娘提出這法子時,她便同意了。
看着地上衣衫不整的淑姨娘:“是我覺你争風吃醋,緻使我身子虛弱,夫君念及我肚子裡孩子,将你送到周家莊上反省,随後你便因生病無法醫治而亡。”
淑姨娘愣愣的看着朝婧,不知朝婧所言何意。
朝婧歎氣:“你死的消息傳出後,我會給你一筆錢,帶着你母親,離開姑蘇。”
周祖謙三任正室,隻有朝婧從未因妒刁難過她。
淑姨娘哭着磕頭:“多謝大娘子,多謝大娘子。”
朝顔這邊收到朝婧消息,淑姨娘已經被送到周家莊子,周祖謙也說通了周夫人不日便會将周海澄送到豫章白鹿洞書院求學。
稍微放心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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