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離梧走進屋内,映入眼簾的便是這麼一幕——衣袍散亂的少年獨坐在漆木書案前,兩隻纖細的胳膊從寬袍裡露出,笨拙地束着自己的頭發,那臉兒潮紅一片,竟然與那日中了迷性之藥,倒在地上咬唇掙紮的光景有幾分相像……
姜秀潤也沒有想到,對自己不聞不問的太子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先是一愣,然後有些頓悟,想來恩主幕僚一場,太子是來送臨别贈言也說不定。
隻要他但凡有些垂憫之心,自己定要為哥哥争取些福祉,免了他一人的孤苦無依。
就在姜秀潤怔怔的時候,太子已經來到她的案前,一撩衣袍,在席上對面而坐,開口道:“病得這麼重,怎麼不叫郎中?”
姜秀潤輕輕吸了一口氣,努力叫自己變得泰然,從容道:“不過是風寒小疾,不敢興師動衆……”
她的話隻說了一半,便接續不下去了,因為那鳳離梧突然伸出長臂,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摸了摸,然後皺眉道:“這麼滾燙,還是小疾?你那個淺兒不是一向護主?怎麼這次卻偏偏如此粗心大意?”
姜秀潤被太子突然的舉動吓了一跳,不停提醒自己是個男子,拼命克制了躲避的沖動,隻抱拳道:“是在下不叫淺兒去請,原是怪不得她……”
太子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看着自己少傅剛才慢慢松開的嘴唇,那兩片最是嬌軟,虧得嘴唇的主人也狠心,方才竟然那麼用力地咬自己!
鳳離梧一邊想,一邊看少年的嘴唇上,血色慢慢充盈,如櫻花垂落在一片雪膚之上……
平日看起來甚是英氣的少年,怎麼不經意間能這般魅惑人心?
鳳離梧一時看得入神,突然生出隐隐悔意,也許在道觀,自己将這少年一并杖斃了才對。
心裡這麼一想,望向這少年的眼神不免詭異了起來。
姜秀潤本就忐忑,看到鳳離梧幽幽看着她也不說話,一時更笃定心中想法,便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在下隻有一個哥哥,性情純良,不谙世事,又沒有什麼濟世的本事,他在大齊為質人,想來父王也不會接他回去,若是太子肯體恤他一二……在下便沒有什麼缺憾,還請太子垂憐……”
鳳離梧初時沒有聽懂她話裡的意思,可是細細一琢磨,便立刻明白姜秀潤竟然疑心他要賜死,所以在交代遺言。
鳳離梧眯了眯眼,突然伸手拉出姜秀潤發髻裡透出的一角白。
那是露出來的鉸子的角兒,被鳳離梧一拽便拽了出來。
姜秀潤啊呀一聲,隻來得及挽住發髻,免得它全都松散開。
而太子殿下則展開那綢布看了看,淡淡道:“君不是安排的明白,準備用屍身藏鉸子運出,免得你之兄長困頓嗎?哪裡還需要孤照拂?”
方才因為是照着銅鏡去藏,姜秀潤并沒有注意到露了角兒,哪裡想到卻被太子逮個正着,頓時心中一緊,臉色更加慘白。
鳳離梧來回數了數鉸子,微微斜眼看姜秀潤道:“這麼多的錢數,君也算是洛安的富豪,兩廂比較,倒是孤平日給你的月錢太少……”
關于這大筆金的來曆,對于姜秀潤又是一萬個不可說,事已至此,饒是平日伶牙俐齒的她,也不知該怎麼辯駁才好。
不過鳳離梧似乎并無心查辦幕僚貪贓枉法的事情,也是欣賞夠了少年青青白白的小臉,覺得偶爾吓一吓這膽大妄為的也好,免得他日後仗着自己的恩寵,越發的沒了形狀。
于是,他這才開口道:“孤何時說要殺你?這幾日不讓你出去,實在擔心那道觀之事還有後續,你不出去,自然無人尋得到你,也不能拿你身邊的人做文章。”
姜秀潤心知鳳離梧沒必要在這事上诓騙他,他說不殺自己,那便是不殺。
明白了這一點,懸挂了幾日的心,終于落了地。她連忙端正跪起,向太子跪禮言謝。
鳳離梧看着少年驚喜交加的臉兒,伸手扶住了他的手腕,又是滿把的柔軟,隻突然伸手一拉,将她扯到近前,淡淡道:“隻是以後,這田瑩還是要入府的,到時候君會不會因為那片刻的肌膚相親,而對田姬起了非分之想?”
姜秀潤被他拉得緊。渾身緊繃,不知為何,又想起那日她強吻鳳離梧的情形,真是困窘得可以,趕緊将腦袋搖起道:“那時中了迷藥,眼前發黑,過程怎樣全記不得,加之太子您來的及時,您也看到了在下褲子都沒有脫……實在是跟田姬清清白白……若是太子介懷,不妨放在下出府,做個外府的幕僚,聽憑太子調遣,也免了同在一府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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