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他的意,好比過他等下親自過來對她千百般羞辱,萬般折磨,不過她現在過去,不也是親自送上去給他折磨,踐踏尊嚴嗎?
二者又有多大區别?
春芽見小姐都這樣了,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跟了出去,才剛跨過門檻,塗脂抹粉,畫着兩條毛毛蟲在臉上的老太監手中拂塵一甩,居高臨下地從鼻間發出一聲冷哼。
“王爺前面還說了,隻能讓曲小姐獨身一人過去。”
“我家小姐身體不适,要是沒有我的攙扶根本走不了路,難不成你想要讓我家小姐在路上摔出病來。”雙手叉腰的春芽在此刻,竟變得潑辣起來。
“這是王爺的命令,要是你這小丫頭片子執意跟過來,到時候也不知道是你們主仆二人一起受罰,還是你家主子因為違背王爺命令而受罰喲。”翻了個白眼的老太監明顯不想和她多浪費口舌之争。
剛邁出兩步的春芽也因為這句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定在原地。
小竹軒是攝政王府裡最偏僻,破舊的小院,念雲築則是府裡王爺的住處,自是附庸風雅,繁梨墜金珠。
徒步往來這兩個地方,少說也得要花上半個時辰。
曲棠因為傷口撕裂未好,走路慢吞吞得像隻烏龜挪動。
“哎呦喂,曲小姐你的這兩條腿是擺設嗎?要是不需要不如直接砍了去,走得簡直比一些就要入土的老頭子還要慢。”見着那麼久才走了這麼一點兒路的李德才忍不住埋怨起來。
又見她低着頭不說話,才猛地一拍腦瓜子:“瞧我,都忘記了你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和你說話也恁得傻了點。”
“你在這裡等着,咱家去找個粗使婆子回來背着你走,要不然指不定天亮了我們倆都到不了念雲築。”
這人一走,本就寂靜無聲的假山流水就像是無聲鬼魅張牙舞爪。
慘白月色賦予了他們生命,他們卻用來裝神弄鬼。
自從那天被擡到攝政王府的曲棠便沒有離開過居住的小院,更不知道這是何處,隻能尋塊幹淨的草地坐着等他回來。
她的屁股墩才剛坐下,雕蘭月洞門處正有亮光閃過。
提着燈籠的丫鬟前後照路,照得這片區域亮堂堂,也照到了正坐在花圃旁的曲棠。
月色如詭,燈影照得她的臉慘白如紙,散下的濃墨長發,嫣紅的唇,白衣不見腳。
“啊!救命!有鬼!”
恐懼這種東西像是會傳染的一樣,明明你不害怕,又會在别人的尖叫恐懼中感到害怕。
“天底下哪裡有什麼鬼!你們沒看見這個女人有腳嗎!”被吓到的蜜餞氣急一個巴掌扇過最先出聲的丫鬟。
被打蒙的丫鬟在定睛一看,坐在花圃旁的哪裡是什麼索命惡鬼,分明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
被護在中間的杏于更是打一照面就認出了她是誰,皺着鼻子在旁煽風道:“這不是芒夏嗎?大晚上的不睡覺穿得那麼花枝招展的出來,怪不得我隔着大老遠就聞到了一股子sao狐狸味,先前還在疑惑府裡沒有養狐狸啊,怎麼就那麼大的味沖得我有些不舒服。”
穿過這座花園,再往前走一炷香,便能到達念雲築。
未等她養在身邊的瘋狗撲上來咬人,前面去找了婆子幫忙的劉德才正急得滿頭大汗跑了過來,瞅見身穿鵝黃色琵琶袖纏枝上衣,下搭百合褶裙的姑娘。
頓時笑得谄媚不已:“杏于姑娘安好。”
“嗯,劉公公這是打算要去哪裡?”這句話,更像是明知故問。
“咱家是奉王爺的命令,将這位曲小姐帶去念雲築,要是去晚了,難免會惹來王爺不快。”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甚至不敢擡頭看她。
畢竟這三更半夜帶一個女人過去,隻要不是個太蠢的,都能猜出是因為什麼。
捏着香囊的杏于聽到“念雲築”三字,臉上的表情差點兒龜裂,撩起一縷發絲别到耳後,笑道:“正好我也要去念雲築一趟,想來正好同路。”
周邊栽有大片青竹,掩于高竹密花中的念雲築。
已經想好了等下如何折斷她滿身傲骨,惡狠狠羞辱她的蘇扶卮在見到一同前來的杏于,突然改變了主意。
她曲棠不是一向将身份階層劃分得格外清楚嗎?若她看見她昔日最看不起的丫鬟踩在她的頭上成了人上人,而她隻是一個卑賤的洗腳奴,也不知道會露出多有趣的表情。
光是想想,他渾身的惡劣細胞都在叫嚣着。
“你怎麼來了?”視線雖是看着就差沒有将頭埋進脖子裡的曲棠,話卻是對着另一個人說的。
“先前王爺說喜歡我親手煮的宵夜,我這不是想着王爺還沒睡,便做了點過來。”杏于接過梅瑜手上端着的烏木托盤,笑得妩媚,身段更是扭如水蛇。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堕神拯救指南(快穿) 在每個世界當大佬(快穿) 返場熱戀 一諾千金 戰地醫生手劄[星際] 皇賦 直播那個綠茶味的男神[末世] 念念有吃 暗戀桃花開[娛樂圈]+番外 直播:被困海洋卻成了王者 二婚文中的原配回來了[七零] 盜墓:鎮墓 今日晴 仙人授我心 醉過杏花天 混沌靈主,從武道破山拳開始 我的學霸人設不能丢 月亮向我襲來(第一部) 姝色驚鴻 我靠法醫學在爽文緻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