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孤領兵,滅殺匈奴。”
——
匈奴兵犯邊境,北方戰事告急。
得知這一消息時,容娡正在院中練習謝玹教給她的弩|弓,一聽這話,不由得分了心神,手一歪,箭矢“咻”的一聲,擦着白芷的身刺入樹幹。
樹身一震,樹葉紛紛揚揚飄落。
見狀,白芷面不改色,拍掉肩頭的綠葉,掃量那枚釘在樹幹上的箭矢兩眼,笑着誇贊道:“娘子的箭術近日越發好了!”
容娡淡淡一笑,放下弩|弓:“匈奴來犯,北地……幽州那邊,戰況如何?”
白芷的神情變得凝重,搖了搖頭:“暫未可知。”
容娡不由得皺緊眉頭,眉尖似蹙非蹙。
她今日穿了一身榴紅的裙裾,為了方便射箭,寬袖被襻膊束起,纖腰緊收,微風拂過時,腰線下的榴紅裙擺揚起,好似枝頭上一朵盛放的榴花,袅娜而柔美。
白芷見她鬓角滲了些細汗,便走過去遞給她一張幹淨的帕子,在容娡拭汗時,寬慰道:“君上用兵如神,手中從未敗績,娘子不必擔憂。”
容娡嬌哼一聲:“誰擔心他了,我隻是在擔心大巍的國土。”
她雖嘴上這樣說,緊皺的眉頭卻悄然松了一些。
白芷但笑不語。
時近晌午,溫度變得熱了起來。容娡拭完汗,沒了繼續練弩弓的念頭,便解開衣袖,随口道:“很久之前,我初見你們君上時,見他寬衣博帶,以為他是文臣,并不通武藝。”
白芷收起弩|弓,失笑道:“君上隻是瞧着文弱,實則精通君子六藝,騎射出衆,書畫一絕。幽州有君上坐鎮,定然萬無一失,周圍的州郡也會平安無事。”
容娡不懂軍政,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白芷看向北方幽州的方向,總覺得那邊飄着狼煙,不禁低聲輕喃:“我大抵明白,為何君上肯放娘子回洛陽了。”
容娡聽見她的話,抿了抿唇,沒應聲。
她在心裡想,若是謝玹将她強行留在烽火連天的幽州,那她興許正記恨他恨得不得了,哪還會如現在這樣,假裝不經意的挂念,笑盈盈的與白芷談起他。
白芷收完弩|弓後,便回了她的寝房。不多時,一隻信鴿撲棱着翅膀飛出。
容娡正站在樹蔭下乘涼,聞聲看向那枚信鴿,眨了眨眼。
她知道每隔一段時間,白芷會寫信送往幽州,信的内容她沒見過,不過不用深想也知道,應當是與她有關的事。
容娡有些怅然,待熱意褪去後,擦了擦手,回到室内翻出謝玹的菩提手串,坐在榻邊,一下一下撥着佛珠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容娡聽到賀蘭銘的聲音,立即将手串攏在手腕處,又迅速翻出幾件首飾模樣的暗器放在身上。
做完這一切後,賀蘭銘正好趾高氣昂的走到她的房門前,叩響門扇,不待容娡有所反應,便兀自将門推開。
容娡滿臉戒備地看向他。
“容娘子,此番我前來,是來傳國君口谕。”
賀蘭銘不懷好意地打量着屋中的她,慢悠悠、陰恻恻道,“我父皇要見你,娘子——随我入宮走一趟吧。”
容娡心中一驚,望見他身後跟着幾個宮中的内侍,下意識的抓住腕上的菩提。
賀蘭銘注意到她的動作,嗤笑一聲,揮了揮手:“來人,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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