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
“不客氣,要送你去醫院嗎?”
“不用,我等人,”少年仰起頭,試圖咧出一個笑,卻不小心牽扯嘴角的傷,犀利修長的眉眼軟下一點弧度:“剛才多虧你,你叫什麼?”
一雙亮如黑曜石的眸子黑得發顫,看得許遲川心口一震:“許遲川,遲到的遲,山川的川。”
“我叫穆時海,”薄唇輕啟交換姓名,黑漆漆的眼像萬裡無雲的長夜暗空:“時間的時,山海的海。”
“穆時海,”許遲川笑了一下,不合時宜的想起一個成語:“百川歸海。”
穆時海還想說什麼,對話被匆匆趕來的葉璟打斷,鴨舌帽下兩隻丹鳳眼淩厲如劍,飛奔撲到穆時海面前,一臉心焦:“他們走了?海子你沒事兒吧?”
“沒事,”穆時海吃力地摸了把臉,汗水混合灰塵和血迹糊在手心:“一點破皮而已。”
“這他媽還叫沒事,”葉璟急得抓心撓肺:“找個診所消毒,現在就去!”
“!是該走了!”許遲川看看表,時針已經走過十一點,完蛋,韓煜應該已經到了,頂着毒辣的紫外線撒丫子開跑:“我還有事兒,你倆慢慢的,對了帥哥!手别沾水!最近别吃海鮮!”
黑色襯衫逐漸消失在穆時海視線,烈日灼熱光線刺眼,暈出一圈模糊細碎的光影。
第5章相逢何必曾相識
葉璟在心裡把殷胥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小心翼翼扶起穆時海:“怎麼樣?還能不能走?媽的,老子該再跑快點兒,穆少爺什麼被人揍成這樣過?”
“小傷,和我上次給他腦袋開瓢比起來,這算輕的。”
葉璟的表情跟看見蒼蠅沾屎一樣嫌惡:“帶打手埋伏堵人,殷胥這個小畜生,和他小姨一樣惡心——不然還是我背你?”
“不用,”穆時海拒絕地很幹脆:“穆興勇出差了,我不回家住,你爸在家嗎?”
“不在,局裡有大案,老葉同志已經小半個月沒着家,隻有我奶在。”
老葉同志原名葉嚴臻,江恭市市局刑偵專家,也是葉璟十天半月都見不着一面的不稱職父親,一顆心撲在懲惡揚善迷霧撲朔的各大案件,導緻自己沒了老婆兒子沒了親媽,從父母離異這一點看來,他和穆時海倒是很同病相憐。
但他比穆時海幸運,至少他爹沒有婚内出軌,沒有在老婆懷孕時大打出手;也沒有各種小三小四小五一路排到小十八,葉嚴臻唯一的情人就是工作;更沒有給他造個便宜弟弟出來搶父愛,還和前妻生的兒子快處成仇人。老葉雖然不怎麼着家,但在作風問題上還是很靠譜的,雖然葉璟很不理解,他爹這樣眼裡不揉沙子的人怎麼會和穆時海他爸是朋友。
“收留我幾天,等開學我再回去。”
提到開學,葉璟感覺自己剛壓下的火兒正撲騰撲騰重新熊熊燃燒,腦門突突作響:“真要轉學?那件事兒就不是你的錯!就算你有錯,憑什麼走的不是他殷胥?真要轉學也不能去二十三中啊,那破學校重點都不是,和八中天壤之别的好嗎!”
手臂上疼痛連綿不絕,失血過多的嘴唇變得蒼白,穆時海一聲冷笑,嘴角譏諷尖銳如刀:“她都恨不得我直接辍學,還能選什麼好學校?哪天我暴屍街頭才最合她心意。”
熱浪翻滾挾帶蟬聲嘶鳴的燥意,水泥路上兩道深淺不一的印迹蜿蜒蔓布,身後塵土飛揚,又趨于平靜。
許遲川到家時韓煜已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金絲邊框眼鏡泛着金屬色的冷光:“小崽兒,去哪兒玩了?”
“哥!”許遲川撲上去抱住韓煜胳膊:“和陸淼一打球去了,你們什麼時候開學?”
許家四個小輩裡許遲川最小,韓煜排老大,青大物理系二年級在讀,平日總繃着一張看不出表情的臉,一言一行都是做學術研究的冷靜和理智,一雙狐狸眼如長劍收鞘的銳利,小時候幾個孩子闖禍打碎了奶奶家的玻璃,韓煜眼皮一擡,許韶和許叡蹲在牆角瑟瑟發抖,隻有剛滿五歲的小遲川跌跌撞撞邁出小短腿,兩隻手抱住韓煜,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古靈精怪,脆生生開口:“哥哥别生氣,我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邊說邊往韓煜身上爬,惹得韓煜繃不住臉笑出聲,眼角怒意沖淡,抱起他出門買糖,留下七歲的許韶和許叡待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從長輩到小輩,許遲川都是家裡受寵的孩子,韓煜高三那年,拿到江恭市唯一一個直保青大的名額,學校獎勵一萬塊錢獎學金,韓煜扭頭就帶着剛小學畢業的許遲川去了泰國,回國時兩對家長看着已經曬成非洲黑人的兩兄弟,哭笑不得。
“和你們一樣,我記得你下學期初三?想好高中選什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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