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晚,翠珠也多了個心眼。蘭息去哪兒她都跟着,連睡覺都厚着臉皮擠進人家屋裡去。美曰其名:宅子太大,晚上一個人睡覺害怕。
隻是那晚之後,蘭息再沒有和陌生人來往過,季軟的疑心卻沒有消。
這日,季軟收到将軍府的請帖。王夫人邀請她到将軍府做客,信中還說若方便的話可以帶上那副江山社稷雙面繡。季軟沒什麼事,帶上雙面繡欣然赴約。
将軍府不像盛京尋常的天潢貴胄,家裡沒有古董瓷器也鮮少見到名貴字畫,多是弓箭□□,甚至還有一塊校武場。
王牧親自到門口迎接季軟,他透露:“母親本想親自來接你的,可是不巧,她這幾日腿疼的下不來床,隻好麻煩我了。”
隻不過一面之緣,季軟對王夫人頗有好感,她關切問:“王夫人沒事吧。”
“沒事!是早年積下的老毛病,每逢換季就腿疼。”
這一提醒季軟才想起來,凜冬積雪隻剩薄薄的一層,時節竟已是開春了。
不多時他們達到一方小院,王牧退下由丫鬟引着季軟進入屋内。屋子裡,一方靛藍衣角映入季軟眼中。
王夫人是個注重形象的人,即便在病中也依舊梳洗得體打扮的很是端莊,離得近了才能發現眼底的烏青,季軟猜想是夜裡疼的睡不着的緣故。
看到這位夫人,她不由的想起徐舒顔。少時在黃州,娘親腿腳也是這樣,每逢換季就鑽心的疼。
每當這時,爹爹就把娘親的腳抱在懷裡輕輕的按,小心的揉,不許季軟胡鬧惹娘親心煩。
“你來了。”王夫人沖她熱絡地招手,季軟順勢坐到床邊,輕輕的喚了聲:“夫人。”
“我這老胳膊老腿叫你看笑話了,沒辦法上了年紀就這樣渾身都是毛病。”
季軟安慰說:“夫人說的什麼話。以前娘親也有腿疼的毛病,用艾葉水泡腳可緩解,夫人不妨試試。”
王夫人拉着季軟說話,一說就是小半天。二人一見如故,還一塊用了晚膳。待季軟要回家時才想起此番來意:“夫人,雙面繡我帶來了你可要瞧瞧?”
王夫人卻擺擺手:“不急。”她沉默一陣,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慢悠悠道:“其實主要是想看看你。”
她有什麼好看的?季軟一時沒明白王夫人的意思,王夫人便解釋說:“早年我與你母親同是雲織坊的學生,跟着繡娘一塊學女紅,她繡活好有天賦很得先生喜歡,雲織坊小姑娘們都喜歡和她呆一塊。”
雲織坊聚集了盛京手藝最好的繡娘,有富貴人家将姑娘送到哪兒學女紅,主要還是為以後尋個好婆家增加籌碼。
這些往事季軟還真不知情,王夫人便一一說與她聽:“你娘親就是個老好人,誰被先生罵了功課完不成了總去找她。我這雙手天生就不是捏針黹的料啊,天天被先生罵,你娘看不過去就偷摸摸幫我……”
季軟聽笑了,王夫人握着她的手,說:“所以我現在看你也是順心的很,你要是不嫌棄我這個老婆子,有空就多到将軍府來看我。”
“我也覺得與夫人很是投緣。”
與将軍府的緣分就此結下,王牧讓人送季軟回家,還未到家,遠遠便瞧見西林巷子聚了些人,烏泱泱湊成一堆兒比争搶繡球還熱鬧。
翠珠掀開馬車簾子探出半個頭,季軟淡淡問她:“出什麼事了?”
越往家走人聚的越多,起哄聲此起彼伏,翠珠阖上馬車簾子,狐疑道:“姑娘,似乎是沖你來的。”
季軟簡直莫名其妙,她又沒什麼仇家,尋她作甚?翠珠背靠馬車簾子,再看一眼整個人都慌了:“姑娘,好像是……上門說親的媒人。”
不知是誰尖聲提醒了句:“季姑娘回來了。”一時激起千層浪,季府門前一陣喧嘩,看客紛紛投來看戲的目光。如此高調的上門提親本就不多見,還是對一個守過寡的女子,真是稀罕的很。
有人羨慕說:“季姑娘也算苦盡甘來了吧,再嫁高門享盡榮華富貴,真是幸運。”
“幸運什麼?”立馬有人出來反駁,“媒人是蔡國公府派來的,蔡國公你們知道吧?去年死了妻子留下一雙兒女那個鳏夫。季姑娘若嫁過去,不是替人養孩子嗎?”
“畢竟是再嫁,能碰上這樣的人家已經算不錯了,蔡國公不過三十出頭……”
周遭議論聲接連不斷,季軟坐在馬車内隻覺得空氣都變得稀薄了。她不認識什麼蔡國公,更不知道蔡國公如何相中的她。季軟隻覺得這家人狂妄自大,上門提親搞出如此大的陣仗,就料定了她會答應嗎?
一整天的好心情在此刻終結,季軟由翠珠攙着下了馬車,蘭息迎上來,端肅的面容吓退一幫看戲的老媽子,“聽說是國公府老夫人的意思,門口放着聘禮沒準今晚就要下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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