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歸抱着雪球悄悄對攸甯道:“叔叔,爹爹的臉拉的好長。”
攸甯放下手中的雪,迎上去,“公子回來了,可吃過東西了?”
穆寒水突然一頭栽到攸甯的肩上,含糊道:“隻有你時刻記得我有沒有餓肚子。”
攸甯笑道:“公子又碰壁了。”
“沒有。”
“那這是怎麼了?”
穆寒水提起這個就生氣,他此刻滿腦子都是明廷毯子底下,握着阿葉雙腳的那兩隻臭手。
“我叫人給扔出來了,大爺的,老子何時這般丢人現眼過。”
攸甯急了,兩隻手把穆寒水身上摸了一遍。
“公子沒受傷吧。”
穆寒水生無可戀的語氣,“受了。”
他拉着攸甯的手摁在胸口處,道:“這裡。”
攸甯松了口氣,另一隻手在穆寒水背上輕輕拍了拍。
“沒事,上官門主就是氣不過你總是爽約,他隻是等你等怕了,心中有氣也是應該的。”
穆寒水道:“我知道,所以才沒皮沒臉的去貼人家,可是,我感覺不一樣了,阿葉從前與我蓋一床被子,如今都不讓我靠近。好像煩我煩到了極點。”
寒歸給雪人鑲嵌了兩個眼珠,高興地喊着:“爹爹,叔叔,你們快看,我給雪人找了兩隻眼睛。”
穆寒水懶洋洋的擡頭,嫌棄的瞥了他一眼,道:“莫少谷主還真是出手闊綽,拿墨玉給雪人當眼珠子,好厲害。”
寒歸不以為意,朝穆寒水努努嘴,說道:“爹爹好愛潑人涼水哦,怪不得那個冷面叔叔不要你。”
“莫寒歸你……”
攸甯把穆寒水按在自己肩上,溫聲道:“小公子,不能這樣跟爹爹說話,好不好。”
“哦。”寒歸走過來幾步,作揖道歉:“對不起爹爹,還有叔叔,寒歸失禮了。”
攸甯摸着寒歸的頭,笑道:“小公子真乖。”
兩邊手一邊一個,攸甯恍惚覺得自己像是在帶兩個孩子。
穆寒水也跟着寒歸堆起了雪人,小時候跟阿葉的雪人隻堆了一半,便被藏進了密室。
一晃,好些年過去了。
半晌,攸甯對穆寒水道:“公子,你若是覺得受了委屈,想要下山,不論是回寒水峰還是百花谷,我和小公子都聽你的。”
穆寒水想了想,好像都不想。
“不去。”他道。
“那不就行了,公子何等聰明,難道真的不明白,上官門主是刻意疏遠,他擔心公子心性不羁,如今這樣隻是胡鬧騰。公子算算,你讓他白白高興了幾回了。他如今也是不敢再拿你的話當真。”攸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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