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猛地朝周啟恩瞪過去,見他一個瑟縮,更加惱怒,猛地起身擡腳便踹。周啟恩被踹得打了個滾,匆忙爬起來跪下,“老奴有罪。”“你确實有罪!胡言亂語,你想幹什麼?别人害朕也就罷了,你可是伺候了朕一輩子了,還想迷惑朕!”周啟恩沒有說話,聖上說得對,他伺候了聖上一輩子了,最是了解聖上的脾氣。聖上怎麼會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隻是不想相信,發發脾氣罷了。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景明帝就安靜下來,不再大吼大叫。他像是突然被人抽空了力氣一般癱倒在龍椅上一動不動,半晌才低聲問道:“靈嫔知道了嗎?”“薛姑娘怕是有所耳聞,靈嫔知不知道老奴就不清楚了。”那就是知道了。景明帝頭疼地閉上眼,這煩心事一樁接着一樁,還沒完沒了了。“聖上,靈嫔娘娘求見。”殿門外留守的小太監高聲禀道。一句話惹得景明帝恨聲罵道:“沒規矩的東西!這裡是什麼地方,也大呼小叫的!”周啟恩沒應聲,隻是弓腰塌背地跪在原地。景明帝見了揮揮手,“你下去吧,讓靈嫔進來。”“是。”周啟恩慢慢起身退下去,等景明帝看不見了才捂着肚子呲牙咧嘴嘶叫出聲。看門的小太監慌張跑過來扶住他,“爺爺,您沒事兒吧?”周啟恩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瓜子,“别出聲,小心被别人聽見了。”任由小太監扶着出了乾清宮的門,周啟恩推開小太監的手,立直身子難免笑容地迎上靈嫔,“老奴見過靈嫔娘娘。靈嫔娘娘,聖上宣您進去。”話已說完,可他卻半晌沒聽到靈嫔的聲音,不解地擡頭卻見靈嫔一臉同情,“疼了就别撐着,去取點藥擦一擦。”周啟恩猛地愣住,強顔歡笑道:“娘娘多慮了,老奴隻是……”隻是不等他話說完就見靈嫔進去了,留下的小宮女怯怯地湊上來,“周公公,我這裡還有些傷藥,您要嗎?是靈嫔娘娘賞的,可靈了。”周啟恩慢慢接過來,面露茫然,拆開桃木制的藥瓶,裡面的藥平展光滑,一看就是沒有用過的。靈嫔本就是特意給周啟恩帶的藥,她早就觀察到了,景明帝時常會打罵周啟恩,可周啟恩也是個人物,就這般了還是忠心耿耿。她聽到身後的動靜勾着嘴唇笑笑,隻是還是牽動了腹部,一陣刺痛鋪天蓋地襲來。她疼得瞬間滿臉冷汗,她也不擦拭就這般慢慢挪進去跪在中央。“臣妾給聖上請安。”景明帝剛剛叫起就注意到靈嫔的神色,不由心疼地走過來牽起她的手,“都是太醫院那群廢物!到如今也沒有研制出解藥。”靈嫔卻冷聲道:“聖上不必瞞着臣妾,臣妾知道是安婕妤害臣妾的。”景明帝變了臉色,“你也來怪朕!變故太子将拳頭放在嘴唇處,壓抑地低咳了兩聲。清晨露水本就重,偏偏景明帝還一大早派人去東宮将太子招來乾清宮,卻也不見,隻是讓太子候在門口。崔鳴心疼極了,可也沒有辦法,隻能時不時給太子換換帕子。他看了眼同樣候在這裡的周啟恩,怕是聖上派來督促太子殿下的。可他看着,周啟恩的臉色也不太好,比太子的臉色還白些。直到等到晨光灑滿整個乾清宮,裡面才有了些許動靜。沒過多久,殿門大開,一身殷紅錦繡褙子的靈嫔聘聘婷婷走了出來,見太子在外候着有些詫異,略略躬身行了半禮便扶着小宮女上了辇轎。崔鳴看得眼都紅了,這乾清宮裡能坐辇轎的沒幾個人,連太子都不能。不過,他一個太監都眼紅,也不知道靈嫔在後宮得遭多少非議。“太子殿下,聖上喚您進去。”周啟恩低聲道。太子聽着連忙将手中的帕子遞給崔鳴,低聲道理一句“多謝”才進去。見得多了,周啟恩本已變得麻木,可前些日子發生的事讓他産生了懷疑。聖上對太子這般對還是不對?同樣是親子,可太子和瑞王怕是天差地别。不過,他也就想想罷了,他再清楚不過,離了聖上,他周啟恩什麼都不是。太子一進去就被濃烈的熏香味嗆了一下,咳意不斷湧上來壓都壓不住。瞬間,整個乾清宮都是“咳咳咳”的聲音。“你這樣的身子骨,朕怎麼放心将江山交給你?”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差點讓剛剛止住咳意的太子又咳起來,他裝似羞愧地垂下頭,弱弱地道:“都是兒臣無能,還讓父皇如此操心。”景明帝任由小太監整理好常服,朝太子走過來,滄桑渾濁的雙眼直直盯着他,半晌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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