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觀察了很久,知道這家店裡的繡娘早年替宮裡繡過鳳褂,合作的織布廠和染料廠也是規模最大的,在這裡做幫工,很能開闊眼界,她想多學一學,非常勤快的幫忙做事。
——
京城趙宅,福喜從角門走進去,喜滋滋地道:“爺,陳姑娘在雙喜樓做幫工,約莫要留個十天半月。”
趙晉抱着安安在瞧書,給她小手裡塞了隻筆,由着她亂畫。
福喜道:“要不要跟雙喜樓的何掌櫃打聲招呼,照料照料?”
趙晉淡淡道:“不必了,這人膽子兔兒似的,别吓跑了她。”
福喜嘿嘿一笑,“還是爺最懂陳姑娘。”
趙晉沒好氣地擺擺手,正要揮退福喜,外頭進來個小厮,正是發财,他急匆匆道:“爺,盧大爺來了!”
盧氏狀況不大好,年前盧青陽就來過一回信,希望他能對盧氏過往的糊塗事既往不咎,把盧氏接回家好好過日子。當時他沒答應,一來,他們二人已經走到終點,不會有好好過日子這種可能。二來,彼此情分已盡,沒必要再相互委屈彼此消耗。
不過這回他既進了京,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他起身把安安遞給乳母,曼聲道:“我去更衣,請盧大爺在花廳稍候。”
第87章
盧青陽在廳中踱着步子,坐不住,也沒心思喝茶。趙晉入京四五日了,他還是從别人口中聽聞,才速速趕了過來。
趙晉緩步走入,盧青陽回頭看見他,連寒暄也顧不上,“趙晉,趙官人,去看看疑霜吧,救救她吧。隻要你肯原諒她,她會很開心的,她會願意活下去,求求你,去看看她吧。”
趙晉按住他手腕,将他拖起來,“你别着急,慢慢說。”
盧青陽搖頭:“不是我着急,是疑霜等不了了,求求你,這就随我去瞧她吧。”
趙晉苦笑:“我去了,于她病勢有何助益?隻怕這世上,她最不想見的人就是我。”
“不是,不是的!”眼淚從盧青陽眼角滑下來,“過往是她錯了,她知道自己錯了。病中昏沉時,她喊過你的名字,她想吃酒釀圓子,想看浙州的襟江,她說京城太燥了,她不喜歡……”
大雪紛飛的窗下,盧疑霜強撐病體站起身來,她膚色更慘白,人也更瘦削,顫巍巍扶着窗欄立着,瞧着窗外的雪出神。
不知站了多久,才給端藥進來的侍婢發覺。“姑太太,您怎麼起來了?外頭這麼冷,您就穿了一件單衣,怎麼能立在窗口吹冷風啊。”
窗戶被閉阖上,什麼也瞧不見了。屋裡光線昏暗,萦繞着濃濃的藥味。她身上沒了冷凝香,越發透出久病的腐朽,她閉上眼睛,聲音沙啞地道:“襟江上,該結冰了吧?”
她十五歲随趙晉去了浙州,做了他妻子,成為了趙太太。展眼八年,她漸漸習慣了浙州氣候、浙州風土。來到京城,樣樣不适應。但她不會開口提及,說想回浙州趙晉替她修的道觀。她這輩子,承了他太多情,到如今,也該放過他、還他自在。
侍婢扶着她坐回帳中,敷衍地答道:“襟江自是結冰了,這麼冷的天,哪能不能結冰呢?”
疑霜沒再說話,立在門外的盧青陽縮回了正要推門的手。他知道她悔了,也知道她想回去。
那個被她嫌棄了很多年的地方,已成為她生命中第二個故鄉。
她太清傲了,怕是甯死,也不會說出悔悟的話。做兄長的,卻不能為她争取,她想念浙州,大抵也是……想念她丈夫了吧?隻是太愧疚,哪好意思開口呢?
所以盧青陽來求趙晉。他哭的很厲害,揪着趙晉的袖子不肯松開。
“官人,晉哥兒!是疑霜不懂事,她知道錯了,你瞧瞧她吧,不看她面兒,不看我面兒,單瞧在我爹份上,你再幫她一回,你再幫她一回吧。”
趙晉拖着他手臂,将他丢到椅子上,自己在旁坐了,端茶抿了一口,“行,我知道了。”
盧青陽不敢确信,他攀着趙晉的袖子,道:“當真?你今兒、今兒能去嗎?”
趙晉笑了笑,“晚上睿三爺宴請,時間需得擠一擠,你在家中稍待,我會安排。”
盧青陽大喜,臉上淚痕未幹就笑起來,覆住趙晉的手,真誠地道:“謝謝你,晉哥兒。”
這稱呼多年未有人喚了,上一個這麼喚他的人,還是恩師盧劍鋒。
盧青陽走後,陸晨打着哈欠從後堂走出來,“趙哥,晚上王爺的宴,你不去了?”
趙晉沒言聲,打個手勢命門前候着的發财進來,“你走一趟誠遠伯府,帶上我的帖子,就說今兒有件事,勞駕二公子。”
發财應下,趙晉回過頭,睨着陸晨道:“晚上你不用跟着,在家好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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