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隐隐約約想起,那個在後世有“點贊狂魔”之稱的皇帝好像還有個收藏字畫的癖好。
“這麼着,”我說道,“您看能不能去找些這樣的‘爛紙’。”
“爹!”那孩子扯扯老頭的手,眼裡帶着一點兒恐懼。
我從懷裡掏出來三個大洋,遞給老頭兒。
老頭看着大洋,眼睛都直了,卻不敢接。
“勞煩老人家盡可能幫着把陵裡的東西歸置歸置,”我客氣地說道,“那些可能是先帝心愛之物,咱也想它有個好歸宿。如果可以,請送去北京城裡‘元隆顧繡’找孫……找少東家,他必有重謝。”
老頭伸出顫抖的手接過大洋,不住點頭。
“還有,”我看看那孩子又掏出十幾個銅闆道,“給孩子換件衣服。”
出了窩棚,我徑直往京城方向走去。
我想,祥子大概率是沒事的,隻是,此刻的他不知已經去了哪裡。
“店裡得再雇輛大車了。”我自言自語道。
據曆史記載,民國十七年即1928年7月,已然被北伐軍收編的孫殿英部在趕跑了原來盤踞東陵的奉軍一部後,以“軍事演習”為名,開掘清帝後陵墓,包括乾隆的“裕陵”和慈禧的“定東陵”。陪葬的多年皇家珍藏被席卷一空,連“蓋戳狂魔”乾隆精心收藏多年的各種名家字畫都被當成“爛紙”扔在泥水中糟蹋殆盡。
随着北京城裡“青天白日”旗原來越多,店裡的生意好像又回來了些。除了往日的喜慶圖樣,這回更多的訂貨是歌功頌德——給北伐軍上層的,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還能吃上飯了。
不過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這回居然來了個大主顧。
這天店裡頭又開始忙碌起來了——總的來說這是好事,一掃原先的愁雲慘淡——夥計們的臉上也有了笑容,不用擠出來那種。
我正周旋于主顧之間迎來送往呢,突然店外頭喧鬧了起來。
這年頭,能夠在大街上引起動靜的,無非就是“出紅差(當衆行刑)”或者皇上出巡之類——話說這紫禁城裡的那位爺都被攆走了好久了吧……
我正朝門外張望的當口,就突然見到門口呼啦啦跑進來兩隊兵,不容分說就把主顧們往外趕。
上門來的主顧們都是些腦筋靈活的家夥,看着這陣勢也不用人家怎麼趕,都一個個往外頭跑,然後圍在外頭伸長了脖子瞅熱鬧。
看熱鬧是人之常情,我也想看——不過很不幸,這回我自己就是熱鬧……
待得店裡都“清場”得差不多了,進來一個軍官,高聲叫道:
“京津衛戍司令閻大帥到!”
這位的口音很重,但好歹是能聽明白的;至于閻大帥……莫非……
不多時,就見一人大笑着進了店門。
此人留着一撇八字胡,笑吟吟地,如果不是一身軍服,還真容易讓人認作是個商人。
不過我是肯定不會把此人認錯的,因為此人在曆史上絕對是如雷貫耳,留下的照片也不是少數。
“這位必定是閻大帥了,”我拱手道,“大帥光臨蔽店,小店簡直蓬荜生輝!”
我這也不是假話,這麼些年了,達官貴人乃至江戶豪客我也不是沒見過,但身居高位親自到店的這位還是頭一号。
“久仰久仰,”閻大帥也拱手道,“久仰‘白衣神槍’孫公子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不凡!”
老實說,我現在都懶得去糾正不知道誰給我安的這麼一個萬兒,反正我怎麼說人家都覺得我“謙虛”……
“大帥謬贊,在下汗顔不已。”當然适當的客氣還是要的。
“哈哈哈哈……公子謙虛了!”閻大帥打了個哈哈忽然話鋒一轉道,“公子不如找個清淨的地方咱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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