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川說得有理,甯遙畢竟是個庶出的帝姬,興不起什麼風浪,衣裙、花燈、首飾、字畫,從小到大,就沒什麼是她不搶的。盡管身份擺在那兒,可秦婕妤最近受寵,難保聖上耳根子軟,被吹些枕頭風。
無論說什麼,她都不會讓甯遙撒野撒到自己頭上來的。
韶甯嗑托一聲把酒杯擱在桌上:“往後咱們新仇舊賬慢慢來算。”
韶甯怎麼想怎麼做,甯遙是管不着了,她日日挑燈苦讀熬了幾個晚上才将夫子吩咐的幾本書籍看完,眼睛都熬紅了。這聖賢之道高深莫測,豈是一時半會能夠參悟透的,罷了,還是歇上幾天再說。
“殿下,都熬了幾個晚上了,眼睛都紅了,快歇息吧。”折柳心疼地道。
“我坐着憋屈的慌,想出去走走,你且替我将手爐灌好塞進被褥裡暖着,等暖了我再回來。”甯遙左右扭扭頭疏松筋骨,站起身推門往來走。
她對着手哈氣摩挲取暖,順着長廊往外走,正入了一座院子裡,見院子裡竟開着紅水仙,一時神往便擡步走向前去。
聽到窸窣的腳步聲,窗棂突然閃過一個影子,那人從後面扳過甯遙的肩膀,向後用力一掰,疼的她是龇牙咧嘴的。甯遙也是沒在怕的,一把扯過那人的手臂狠狠咬了一口,那人才松了手。
那人下意識偏頭看向甯遙,眼眸裡充滿了驚詫,“是你。”
甯遙揉着肩膀,擡眸對上他的眼睛,亦是不可置信地驚呼:“顧南衣?是你啊。”
顧南衣瞧她被自己弄疼了,禁不住多看了她兩眼,随後才收回視線質問道:“來幹什麼?”
“夜來點燈苦讀,熬了幾個時辰便想出來走走,正巧看見你的院子裡開着紅水仙。”她打量着花,“我一時看呆,這才驚擾到你。”
顧南衣莫名沉默了半晌,才哦了一聲,見甯遙的眼睛一直盯着那盆紅水仙,“你喜歡?”
甯遙小心翼翼地伸指輕輕托起垂下的花骨朵,眼眸裡盡是惜花之情,“一月花開二月紅,這紅水仙向來珍貴,如今又是春寒料峭的時節,這水仙開的這樣好,定是費了心思。”
“喜歡就送你了。”
“啊?奪人所好是不是不太妥當?”
顧南衣喃喃道:“她不喜歡水仙。”
甯遙偏偏頭,“誰。”
顧南衣沒有回話,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将那盆水仙捧到甯遙手裡。
“你喜歡,給你了。”
“這麼珍貴的紅水仙,你就這麼給我了?”甯遙眨着眼睛看向他,又一次詢問确認,手卻緊緊捧住了花盆,愛不釋手的。
“嗯。”顧南衣一直半低着頭垂眸看着自己眼前的三寸地。
“謝謝!”甯遙朝他行禮緻謝,“顧兄割愛,日後我定還你一個人情,更深露重,在下先告辭了。”
甯遙行禮退下,捧着花貪婪地賞着。顧南衣微微擡起頭瞥了一眼,眉宇間泛起淡淡的笑意,稍縱即逝,但他卻意識到,平時不苟言笑的自己,竟然笑了。
次日,甯遙和折柳同去溪邊溪水,初春裡,正是芳草露芽、野花如織的時候,一路飛蝶黃鹂翩翩皆是翩翩飛舞。甯遙光着腳坐在溪邊,挽起深衣角伸了雙足在檐下戲水,溪裡幾條小魚,輕啄着小腿,酥酥癢癢的。
正值春雨連綿時節,鉛色的天幕搖搖欲墜,風乍起幾滴雨濕了發絲。折柳撐着一把油紙傘,踏過雨水漣漪,手裡拎着一雙繡鞋,蹲在了甯遙旁邊。
折柳見她玩的正歡,噗嗤笑出了聲,“殿下都多大了,還這麼貪玩,小心涼氣鑽腳心。”
甯遙的腳上下踢了一腳雨花,腳踝上的銀鈴铛铛铛響,她笑笑:“就玩一會兒而已,這水倒涼,你要不要也來踢一會兒。”
折柳搖了搖頭,捋捋衣衫袖子,心疼地道:“我這衣服可是雲绫錦做的,我可不舍得。”
“本宮堂堂天盛帝姬,還做不起一套雲绫錦?”甯遙雙手撐在兩側,仰着頭眯眼感受風拂過的柔軟,“之前父皇送了我幾匹古香緞,你挑喜歡的拿去裁衣裳。”
說起這個,折柳便皺眉抱怨道:“前些日子在宮裡,聖上賞了殿下新的宮殿,奴才正去尚宮局取點東西給殿下置辦新殿,誰知那幾個不長眼的小内侍竟給我臉色瞧,說什麼别的皇子的吩咐多,忙不上殿下的事兒,就一直耽誤了。”甯遙伸手撥弄着溪水,雖見多宮裡的見風使舵,然而見她生氣,也不願在火上加油,隻得道:“算了,他們許是真的差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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