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世間的事往往就是這樣,越神秘的東西,想一探究竟的人越多,随着傳言四起,一傳十,十傳百,到後來,已經将玄天華玉說的神乎其神。因為這些傳言,有很多人,都試圖潛入玄夜殿,但是無論如何也破解不了入口處的奇門陣法,一直無人成功。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玄妙的機關陣法護持,使得衆多江湖中人越來越相信那些關于玄夜殿和三大秘寶的傳言,也越來越懼怕這份神秘的力量,江湖中漸漸有了玄夜殿是邪教的說法。
玄墨離便是玄夜殿的少主,今年正好十五歲,是那場大火的幸存者。十五年前,當衆多江湖中人,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圍剿魔教之時,剛好是玄夜殿教主和教主夫人的頭七。全教上下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由于有門前的守護陣法,沒有人想到會有外人攻的進來,當火災發生時也沒有人注意。等衆人發現失火時,火勢已經一發不可控制,玄夜殿的四大護法之一洛甯遠在外執行任務途中,身受重傷,被人所救,傷愈歸來之時,隻來得及救出尚在襁褓中的玄夜殿少主玄墨離。
洛甯遠一手抱着玄墨離,一手持劍,他身後跟着玄夜殿掌門,玄墨離的父親玄自真的十二名暗衛中的六名,其中一名暗衛抱着洛甯遠年僅兩歲的兒子。洛甯遠領着這些人,進入後山一個不起眼的洞穴之中,他将長劍懸于腰側,在入口處拿了個火把,一個暗衛馬上拿出幻火石将火把點燃。洛甯遠摸索着打開山洞内的一處密道,迅速閃身沒入黑暗,六名暗衛緊跟其後,在他們全部進入後,密道入口處的石門緩緩閉合,嚴絲合縫,這裡俨然又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山洞。
密道其中的一個出口是城郊的一座廢棄的宅院,後院裡的一口古井。從井裡出來後,洛甯遠最後一次回首望向了玄夜殿的方向,入目所及的隻有滾滾煙塵。熊熊烈焰整整燒了三天三夜,最後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才得以熄滅。一夕之間,武林中最神秘的門派成為了永遠的傳說。
雨停之後,玄夜殿入口處的奇門陣法也随着玄夜殿的覆滅而莫名的消失了,那些有心一窺究竟的江湖人士陸陸續續趕到了山上,可是留給他們的隻是滿山的灰燼。至于起火原因,江湖中也是衆說紛纭,有人說是一場天火,有人說是玄夜殿内部出現了叛徒,有人說是江湖仇殺,總之是衆說紛纭。甚至有坊間的茶社酒樓裡的那些說書先生,把玄夜殿和這場大火編成了故事講了好幾年。
洛甯遠帶着襁褓中的少主玄墨離和自己兩歲的兒子洛子清逃出生天後,衆人輾轉西行,直到西域的某座古城安家立命,開始了新的生活。在逃亡途中,洛甯遠因一念之仁還救下一個身負重傷的垂死之人,此人便是雲坤。重傷痊愈後,雲坤失去了記憶,因感謝洛甯遠的救命之恩,便留在了西域幫洛甯遠打理各種事物。
玄墨離從小身體孱弱,無法習武,洛甯遠就将玄夜殿用毒和蠱術的秘法教給他用于防身。等玄墨離長大一些之後,他就開始自學從那場大火裡搶救出來的玄夜殿的各種寶貴書籍,其中包括了醫典和藥學。
玄墨離頭腦聰慧,天資甚高,十歲時,□□蠱術醫書藥學已經小有所成。不過洛甯遠還是曾經私下感歎過,玄墨離的根骨奇佳,若是習武,有朝一日必會大有所成,甚至能超過他的父親玄自真。玄墨離倒不十分在意自己能不能習武,反正用毒用蠱一樣可殺人于無形,隻要能達到目的,他并不拘泥于手段。
由于少主不能習武,洛甯遠就把自己唯一的兒子洛子清訓練成了玄墨離的影子,也是玄墨離的近身暗衛。洛甯遠教洛子清最精深的武功,從小就告訴他一定要形影不離的保護玄墨離的安全。隻是洛家父子不知道,玄墨離雖然不能習武,但是他依舊偷偷翻看玄夜殿的種種武功秘籍,學着上面的招式,隻是無法凝聚内力。
在各種草藥,□□,蠱蟲的陪伴下,玄墨離無波無瀾的長到了八歲,潛藏在他身體裡的血毒第一次發作,似削皮挫骨般的疼痛,幾乎吞噬了他年幼的身體。第一次這種痛苦持續了一天一夜,當疼痛消失後,玄墨離的全身如散架一般,仿佛渾身上下的每一處骨節,都被人強拆下來反複捶打。
自此之後的七年裡,每隔一段時間,玄墨離的血毒就會發作一次,疼痛的時間越來越長,發作的間隔期也越來越短。今年,也就是十五歲這年,玄墨離的血毒再次發作,這次他整整疼了五天,對他來說實在是生不如死的體驗。
玄墨離臉色慘白,冷汗橫流,全身上下仿佛每一個汗毛孔裡都叫嚣着疼痛。他用貝齒緊緊咬着下唇,不讓自己發出痛苦的喊聲,直至嫣紅的唇變得血肉模糊。他纖細修長的手指死死抓着身下被汗水浸透的錦被,過分白皙的皮膚下映出淡青色的血管十分紮眼。
由于這些年身體被折磨的太嚴重,這次血毒發作時的疼痛感消失之後,玄墨離又連續七日高熱不退,終日昏昏沉沉噩夢連連。十二日後,終于醒過來的玄墨離,一睜眼就看到守在床邊滿臉焦急的洛甯遠。洛甯遠的臉色青白,雙眼下挂着濃重的黑色,一看就是連續幾日沒有好好休息過。
看到玄墨離睜開了眼睛,洛甯遠一直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趕忙上前說道:“少主,你醒了?”
昏迷了很久的玄墨離,甫一醒來,嗓音沙啞,一說話嗓子就如刀割般疼痛,他極力忍耐住喉嚨的不适問道:“洛叔?我這次病了多久?”
洛甯遠說道:“十二天。”
玄墨離淡淡說道:“十二天嗎,辛苦洛叔照顧我這麼久,您去休息吧。”
洛甯遠說道:“那少主先好好休息。”
玄墨離一個人躺在酸枝木的雕花大床上,連續七天的高熱讓他的頭腦依然十分昏沉,身上的絲帛中衣因剛剛的噩夢變得潮濕。玄墨離沒有心情理會身體上的不适,回想着那做過千百次的噩夢。按理說他當時隻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應該不會記得那時的情形,可是就因為他身上那件世人趨之若鹜的秘寶,那場熊熊大火,那撕心裂肺的呼喊,都清晰得仿佛就像發生在昨天。
玄墨離昏昏沉沉的思索着,這次血毒發作的時間比上次又長了,間隔也更短了,看來若要行動,他必須盡快配出能暫時壓制住血毒的藥,好在材料終于備齊了,隻要煉制就可以。這次血毒發作的疼痛已經将他逼入了絕境,他的身體似乎到了所能承受的極限,他深深覺得也許自己真的無法挺過下一次。所以即使明知道那藥的藥性如洪水猛獸,對身體會造成巨大的傷害,他也必須服用,隻要能暫時壓制住身上的血毒,哪怕明知這種做法無異于飲鸩止渴。
洛甯遠繞過琉璃屏風,走出玄墨離的寝室,一直等在門外廊下的洛子清馬上問道:“爹,少主怎麼樣了?”
洛甯遠向兒子使了個眼色,帶着他快走了幾步,遠離了玄墨離的房間之後才說道:“子清,雖然少主血毒的最後限期是十八歲,但是看樣子他已經到了極限,我們一定要盡快拿到解藥。”
洛子清說道:“爹,不然這次還是我去吧。”
洛甯遠打斷洛子清的話,說道:“子清,少主的脾氣你我都清楚,他血毒發作之前,已經做了決定,隻怕無法更改了。既然少主決定親自出馬,等他行動之後,你便隐在暗處随時保護伺機接應吧。”
洛子清說道:“兒子明白。”
玄墨離從床上坐起,連續七日的高熱,讓他的身體昏沉乏力。他走到酸枝木素面大衣櫃前,找出一件新的白色暗紋绫羅中衣,換下身上被冷汗浸濕的那件。稍微将自己打理得舒服一點的玄墨離又走到了酸枝木圓桌旁,拿起上面的白玉壺,到了一杯清水,抿了一口,溫熱的液體劃過幹涸的嗓子,好似利刃劃過血肉般的刺痛,他不由的多喝了幾口,這種痛感才慢慢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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