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妍哭得撕心裂肺,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要被喊得嘔出來。
那些人被她的喊聲頓住了腳,都有些于心不忍。
柴閣老坐在馬背上,看着跪在地上磕頭認錯的旭妍,心裡跟針紮似的疼。他被人半扶着翻身下馬,慢慢走到了旭妍的身邊,歎息道:“你可知,聘為妻奔為妾,旭妍,你為何要自甘堕落?”
“不是的,不是的...”旭妍崩潰的搖頭。跟修亦在一起,她怎樣都可以。
柴閣老蹲下身來,仿佛一個耐心的長輩在教導小輩一般,他摸了摸旭妍的腦袋,仿佛兒時那般,卻道:“旭妍,你可知咱們柴家表面雖風光,背後卻岌岌可危,你太子表哥是被人害死的,若是讓旁人當上了皇帝,咱們整個柴家便要大廈傾頹。
旭妍,祖父無用,活不長了,也鬥不動了,隻希望柴家能夠平平安安的,隻有你嫁給晉王,嫁給他,才能保咱們柴家滿門,你是柴家的孩子,也理應為柴家付出些什麼,就當是祖父求你了。”
柴閣老知道,隻有旭妍性子通透,腦子聰慧,隻不過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但隻要逼她去争,這個孩子,将會是柴家最大的倚靠。
旭妍渾身哆嗦着聽完祖父的一番話,這話千斤重,無一不在說,柴家滿門皆在她手裡握着。旭妍止不住的全身犯冷,祖父曾經那樣高大的一個人,不知不覺間也佝偻着背,滿面滄桑,她知道,祖父真的很累了。旭妍轉過頭去,看着泥地裡奄奄一息的修亦,覺得心都在被什麼東西割裂,胸腔中積着一灘淤血,仿佛随時都要嘔出來。
“阿翁,對不起,我明白了。”這事關柴家的生死存亡,她沒了任性的資格,她隻能心甘情願的作為一個獻祭品,去完成她應有的使命。“您放了修亦,我和您回去...”
雨水,血水和淚全然混在了修亦的臉上。他疼得已經感知不到外界的變化。卻能心靈感應一般看向旭妍的地方,修亦害怕極了,他怕旭妍放棄他,他怕旭妍看到他的無能厭棄他,修亦從沒這般絕望,他奮力的喊着:“旭妍,旭妍...”别抛棄我...
不遠處,伽藍寺的梵鐘聲響起,鐘聲依舊古樸沉悶,雨勢沒有半點要減小的意思,仿佛是佛祖要為他們洗去罪孽一般,旭妍眼底結成了冰霜,她再不敢去看那個為他不顧一切的小沙彌,她放棄了修亦,也弄丢了一顆最美好的真心...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這一切仿佛如一場大夢一般,鐘聲将一切撥回到了原點,沒有小沙彌,沒有小縣主,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
柴閣老看着雨中的衆人,疲憊卻不減威嚴,道:“今日之事,誰敢傳出半個字,一家老小,格殺勿論!”
府兵們齊齊應是。
旭妍硬着心腸,頭也沒回的跟着柴閣老離開了這裡,修亦在這片廣闊的天地中仿若一個死人般,任生命慢慢流逝,他知道,旭妍走了,那個手裡捧着小鳥的小姑娘走了,那個笑起來像朝霞一般的小姑娘,走了...
方丈站定在修亦的身邊,他撐着油紙傘,僧袍半濕,無悲無喜的看着地上的修亦,口中喃喃念道:“凡有所相,皆是虛妄,你的情劫已渡,該醒悟了...”
旭妍回到府中,阖府上下人心惶惶,卻并不知道到底出了何事,老夫人病倒了,旭妍也去了半條命,纏綿病榻許久不見好。
賜婚的聖旨下來了,旭妍托着病體接了旨,往後的各種宴請,都不見旭妍的影子,雙喜沒有走,她依舊留在旭妍身邊照顧,本來老爺都要将她打殺了的,但瞧着小姐着實病恹恹的,才重新讓她這個得力的老人照顧。
旭妍現在每日都要睡上半日,卻是越睡越瘦弱,雙喜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所有的苦難好像隻有小姐一人在承受,雙喜那日沒忍住,偷偷派人打聽了小師父的消息,小師父沒有死,被方丈帶回去之後,生了一場高熱,也足足昏迷了好幾日,醒來的時候,好像忘記了一切。
小師父依舊留在了伽藍寺,他不知道他為何忘記了一切,隻覺得應該是自己罪孽深重,所以便央了方丈,選擇最艱苦的修行,成為苦行僧,一路從京城出發,遠去暹羅...
這日,小姐醒了,坐在院子裡看黃昏的晚霞,臉還是漂亮的,水晶琉璃一般的美人,不過仿佛是畫皮而成,沒了靈魂。雙喜心裡藏着事,但也不敢将小師父的消息告訴小姐。
她隻是心疼,小師父忘記了,可小姐沒忘,每日夢裡,小姐都會被夢魇驚醒,卻不告訴自己,一個人坐在床頭瑟瑟發抖,就這樣的精神狀态,怎麼會不消瘦下去呢?
所幸的是,老夫人的病漸漸是好全了,這日佳遇前來府裡找旭妍,今日是她及笄的大日子,她也馬上就要出嫁了。佳遇不清楚前段時間旭妍到底發生了什麼,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索性就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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