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聽着聲音終于動了動,低頭扶着牆一寸一寸地起身,兩條腿都快沒知覺了,他麻木着臉,始終沒有回看一眼地撐着膝蓋,一手握着糖,瘸着腿一點一點地向遠方走去。
走到看不見那高樓時,他突然彎起嘴角,笑了笑。路燈的光太亮,亮的他不覺彎下了腰,最後大聲地笑了出來。
像是太好笑,笑得喘不過氣,他很快又用力咳了出來,連帶着眼淚,糊了滿臉。
他依着路燈緩緩地坐下,待笑了很久後才用力擦了擦滿臉的痕迹,随後把那棒棒糖的糖紙一點點撕開,手有些不穩地送進嘴裡。
“不甜啊,不開心啊,一點都不開心啊……”他看着手心裡的糖紙,用力地嗅着空氣裡的甜味。
“真的一點都不甜……”他雙手捂住臉,溢出的淚從指縫滑落,重重砸在燈下。
第41章反正現在賺錢也不養誰了
昏暗的床邊立着一道人影,從午後時分一直靜到日暮西垂。
周晟源始終站在原處,仿佛被釘死般挪動不了。
肢體下意識地想追出去,卻被冷靜了數十年的大腦生生止住了。及時止損,這是他曾經對秦笑說過的話,如今卻隻能生硬地套在自己的頭上。
他真追出去了,那又算什麼?隻會讓兩個人越理越理不清。原本好好的,怎麼就成了這樣?
周晟源恍若漂浮在昏黃房間裡的一道靈魂,清晰而沉淪地注視着自己。
怎麼就成了這樣?他的錯罷了。是他醉了酒,是他動了小孩,是他昏了頭失了意,還隻能事後假裝醉酒。
如若不如此,他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秦笑。
明明秦笑還那麼小,他卻……昨晚的一切他都記得,甚至随着清醒的時間更久而變得曆曆在目。但是他隻能通過不堪一擊的謊言來麻痹自己。他無法面對。
他無法去探詢自己究竟是什麼樣的情感,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無論哪一種可能,他都不能接受。那可是秦笑啊,是他真正放在手心上疼的人,不論是誰因何這樣對他、是何種情感因此而成,都是一種不堪。
周晟源痛苦地捂住臉,恨不得這一刻便用力地一拳砸在自己的臉上,更渴望時光回溯,一拳打醒昨晚那個似醉非醉的自己。
他為何偏偏就那一刻昏了頭,上了臉。
——
“嘿,晟源,你還好吧?”看見周晟源走進來,常時立刻放下手中的數據湊了上去,“昨天看你沒來上班,沒事吧?”
他關切地問道,昨天辦公室大部分的人上班都遲了,洪高峰和潘德明倒是反常地早早到了,見人遲到什麼也沒說,甚至中午還給所有人訂了咖啡。
常時猜到,這是兩人心底爽了,上頭的事也十有八九可以成了——勝券在握,于是對自己人也放松了一些。常時的家裡有點背景,因此最高層的風聲他倒有所耳聞,高層的人事變動就在近期了,底下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但是這些事他也不能跟旁人說。他在這個單位擔個不閑不勞的職,好好走完這幾年就行了,何必沾染是非呢。
或許是惺惺相惜,他昨日還特意留意了下周晟源,結果發現這人一整天都沒來上班。期間潘德明來巡視時在周晟源的辦公室外還站了有一會兒,不知想到什麼,掏出的手機又放了回去。
估計他們也不知道周晟源沒來上班的原因,但看潘德明的表現,應該是知道自己把人灌狠了,得緩好一會兒呢!
常時偷觑着眼,暗暗替周晟源慶幸,今日見人來了,便立刻超乎尋常地迎上去,熱情地打招呼。
周晟源看見他過來,隻淡淡地說了聲“早上好”,興緻不太高的象征性勾了下唇。
常時估計他是喝狠了還難受,便主動跟上去,跟着他走進辦公室。
周晟源一回頭,看見人還在自己的身後吃了一驚,疑惑地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沒什麼事,”常時打着哈哈,上上下下地将他掃視一周後猶疑地開口,“晟源,你這是醉酒還沒緩過來?”
聽到“醉酒”兩個字,周晟源的動作明顯一僵,頓了片刻後才重新伸手給電腦開機。
“……沒有,已經好多了。”他低着頭,像是很認真地在研究電腦鍵盤,聲音聽不出語調的低聲答道。
常時看着他的樣子有些困惑,總覺得眼前的人和前天看到的那個意氣風發的人有些不太一樣。他試探地戳了戳周晟源的胳膊:“真的嗎?怎麼感覺你有點頹的樣子啊?”
“……很正常,”周晟源擡起頭和他對視上,嘴角勾起一個笑,眼底卻有些荒涼,“碰到上班,都是這樣。”
“哈、哈……”常時捧場的随着這個冷笑話笑了兩聲,但見周晟源眼裡一點笑意都沒有的模樣,隻能幹笑兩聲後自己尴尬地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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