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一轉身呢,申姜就感覺到駐留在原地恭送他的下仆們殺氣騰騰的目光。
她立刻對孟觀鲸的身影高呼:“師父,那我就在小樓等您回來賜罰。”
孟觀鲸也不知道是沒聽見,總之步子沒有停。沒說不許她去。
守樓的侍童巴巴地盯着主人的背影,直到孟觀鲸完全消失,也沒等來一個‘不行’,終了隻得領着申姜往小樓去。
其它人狠不得拿眼睛在申姜身上盯兩個洞出來,她可不管。
繞過了水榭,一步邁進小樓,撲面而來的是淡淡的暖香,寒氣被阻隔在外,讓濕透的她一下子緩過來不少。
小樓大概不是對外人開放的地方,進門過了屏風便是大大的案幾雕雲紋的太師椅鑲金嵌玉,但因為造型與圖案,并不顯得浮誇,反而有幾分不凡的氣韻。不過裡面亂得很,到處都是書,不止書架上,還有桌邊椅邊,都随意堆放。
侍童站在門檻外大聲斥責她:“你可不要亂翻尊上的東西。尊上不喜歡别人動他的東西。”有些狗仗人勢,語氣聽上去,像是他高高在上,而申姜是什麼髒東西。
“他喜不喜歡,他自己會跟我說。”申姜對他微微笑。不理會氣呼呼盯着自己的侍童,轉身坐到太師椅上,随後翻了翻面前擺的書卷,又看了看右手邊展開的一副手卷。
手卷寫到了一半,旁邊筆放在筆架上,墨都還沒幹。
看來之前孟觀鲸根本就沒睡,在這裡寫字。
隻是她讀了一會兒,手書由右及左,文字晦澀就算了,還沒有标點。怎麼讀也讀不通順。寫的是什麼她更看不懂了。
昨天奉來的青玉琵琶就放在旁邊的琴架上。
申姜走近仔細觀察,這時候的青玉琵琶,與她在酒樓看到的有一些差别。酒樓裡時,琵琶身上有一些裂紋與凹槽,但現在沒有。現在的青玉琵琶,裂痕雖然仍有,但用黃金補得好好的,又點綴了一些珍珠。光是那顆琴首上的寶石,估計都比這琴本來要貴重得多。
她實在看不出這個琵琶有什麼特别,但有這麼些昂貴的配飾,足以見得出孟觀鲸及其珍視。
“你别碰!”站在門檻外的侍童忍不住:“那是鈴先生送給尊上的。”
申姜有些意外,故意說:“但我看,師父對她兇巴巴的。沒多喜歡她呀。她送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的?”
“總之你不要動就是了。”侍童見她又要伸手去拿琵琶急道:“你想死我可不管,但尊上要是為這個生起氣來,我也要受你連累!”想沖進來攔她。
可申姜手懸空,要拿不拿,明擺着是威脅他要是真進來,自己就不客氣了。
他隻能又将伸出去的腿,收回來。
申姜好笑,扭頭看侍童:“不想我碰也可以,除非你給我講明白,為什麼師父明明讨厭鈴先生,卻這麼珍視這個東西。”
“我拿什麼給你講呀。這‘灼灼無邊’内的下仆侍童,都是今年才換的,前事一概不知道。”
侍童見她又伸手,都要急哭了:“我不騙你。我們剛來的時候,有人拂塵時不小心,将琵琶摔裂了一條看都看不出來的紋,尊上發了好大的脾氣。從此後,都是尊上親自擦拭,院中人都不敢碰。”
“那師父還叫我拿着琵琶到山下去,他這麼重視,怎麼不親自去?”
“我怎麼知道???”
申姜一伸手,就把琵琶拿起來。
侍童捂着嘴,想尖叫又怕吓着她,眼瞪得要脫眶,緩了緩,才開口聲音都在抖:“姐姐,你拿它幹什麼呀?我可算求求你了,你快放下吧。你有這麼恨你自己嗎?”
申姜沒有理會,伸手摸了摸補縫的黃金線,青玉身被雕成巨大的荷葉,雖然裂隙裡的黃金看上去像是葉脈,一氣呵成似的,但有一段色澤上不大一樣。
陳年的東西,通常因為人經常把玩,而顔色更重一些。
新補的,黃金成色則更鮮亮。
她看着這些黃金線想了想說:“我猜呢,是這玉裂又長了一些,孟觀鲸便請山下匠人重新填補。隻是,他要是親自拿下去,那傳出去了鈴先生豈不就知道,他多重視她送的東西嗎?所以呢,便叫了最最不讨人喜歡的我去辦這件事。結果鈴先生知道了,果然心裡不是滋味,找上門來。兩個人又吵了一架。”
侍童心都懸在那個琵琶上,急匆匆應聲:“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隻是我懇求你,快放下。”
“我還有話要問你呢。萬一我放下了,你沖進來想法把我拿下可怎麼辦?”申姜說着,做了個手滑的動作,在琵琶眼看要砸在地上的時候,才猛地一手撈起來。
侍童‘呀’地一聲,臉刷白的,手扶着門框,都要哭了:“你放下也能問。我對天起誓!我就站在這裡,不進去,你問的問題我也盡數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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