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在她這樣的環境,也尚不知道,會不會成為比她更差的人。
“方才有個小娘子找來。她也要去流地,你見過她了嗎?”申姜見鹿飲溪蹲在那兒,用腫成胡蘿蔔的手怎麼也系不好鞋子上的綁帶,便蹲下去幫忙:“她境遇不好,着實令人唏噓。我們一路同去,你們要好好地相處。将來說不定,會是很好的朋友。相互扶持。”
她系好鞋子上的綁帶站起來,就見鹿飲溪一臉躊躇。
一問才知道,十三川已經走了。
啥??
“為什麼?”申姜都愣了。
鹿飲溪不說話。
“可我還拿了她錢呢。”
“我已經還給她了。”鹿飲溪看着腳上的鞋子:“我上午去城裡,幫人代寫書信。賺了兩個靈珠。”笨拙地從棉衣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買了兩個餅。再有剩下的原本是想路上可以住店的,她說給了錢的,我便還給她了。你餓了吧?”
他自己沒有吃。一直仔細捂着。但因為他身上本來也沒多少熱度,餅也已經沒那麼熱了。
申姜都不知說什麼才好了:“你把她趕走的?”
鹿飲溪見她不接餅,抿唇,說:“萬一她和人勾結,是為了别的目地而來的,便是麻煩。”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說完了:“世間事總是險惡。”申姜來自則山林,自然不知道人之惡下限在哪裡。可他活了幾十年,盡已知曉。他一個人到也無所謂,左右沒什麼值得人觊觎,可申姜如懷璧之人。誰知道那些靈修會怎麼想,又會做什麼事呢?
“她不是壞人。”申姜都急了。
鹿飲溪垂眸不與她對視,卻格外固執:“昨夜蚩山來人,有腳步聲讓我們聽見,是為顯誠意。就如同野人相遇,向對方攤開雙手,展示手心,是為了讓對方明白自己并沒有敵意一樣。可我們說話的聲音,是不可能叫路人聽見的。是以,她絕無法聽到我們在說些什麼。又怎麼能擅自斷定,蚩山的人與住在神龛裡的我們說了些什麼,即不知道說了什麼,又如何斷定阿姜是有本事的人?兩方說話,可以有很多原因,也可能是蚩山看到我們露宿,得可憐呢?并且我們一路進城,從沒有提過流地半個字。她又從哪裡得知?”
他睫毛上挂了落雪,也不去管,隻是緊緊拿着餅:“她即不可能知道,那我問她時,她說的種種,就都是假話。我想,她大概也是這麼和你說的。”沉默了一下才再開口,聲音有些冷酷:“她欺你不知世事,樂于助人。”
申姜兩眼一黑。
這是什麼走向?故事不應該是這麼發展的。說好的兩小無猜啊。這可好了!
“我也知道,她說的話有真有假。隻是……”申姜搜腸刮肚:“隻是我并不怕别人害我。這裡也沒人害得了我。何況她落難是實情。也确實是真的要回家鄉。我打一百二十分的包票,這兩件事并不是騙人的。至于她怎麼能聽得見蚩山的人說話。大約總有她的原由,隻是不想告訴我們而已。你想,她生世這樣艱難,又并沒有什麼修為,一個人在外行走,若真有什麼有用的真本事,也定然不會告訴才第一次見的人。是你,你也不會告訴别人的,别人問起來,你也隻會胡謅的。再者,左右我真的不怕誰害我,就随她胡說幾句,也是無妨的。并,她入過山門,我也想找她打聽神祇的事。反正她說了,也不會有人找她麻煩。”
鹿飲溪這才不說話了。隻是臉紅得厲害,努力做出鎮定的樣子:“怪我自做主張。”
兩人順着離開的方向追到半路,才看到十三川和四五人在一起。
那四五人不止有馬,還有各色坐騎,雖然都醜得很,但大概也代表着有一定的實力。并且隊伍中,除了十三川,還有一些其它的年輕女子。擠在一輛由半人高的異獸拉的車中。車簾被寒風時時吹拂起來,便會隐約露出裡面年輕女子窈窕的身影。十三川坐在最邊沿。
跟在車後看守的人騎着一匹有點像鹿,時不時笑得猥瑣和十三川說什麼。其它靈修也跟着相互而笑起來。車裡的女孩子個個沉着臉,有幾個甚至都要哭了。
十三川并不生氣,也不害怕,隻是甜甜地笑。
申姜看着她的笑臉,一時愣住。如果沒有遇見自己,十三川就是打算這樣回到流地的嗎?
這些人是什麼人?路上會怎麼對這些年輕女子?他們弄了這麼多女子,又是要送到哪裡,幹什麼去?
十三川大概機警,利用了人家,可這樣的人也不是好相與的,她最後又是怎麼毫發無損地成功逃脫,回到了家?
又或者,她真的毫發無損嗎?
對之後的很多人來說,十三川是個可恨之人。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今天戰勝白月光了嗎 至尊戒王 無限禦獸,從小白鼠到究極多寶鼠 穿越神雕挽天傾 洪荒:這個趙公明太苟了 強扭的瓜管它甜不甜 春風滿青壁 心動欲燃 平靜的日常裡出現妖魔真的好麼? 美人師弟總想讓我心軟+番外 棋逢對手 綜影視:安衾 朝暮最相思+番外 (綜漫同人)社畜不配擁有愛情+番外 人在木葉,我的忍貓天下無敵! 延遲标記+番外 穿成殘疾大佬的綠茶前任 男朋友白月光回來後,我想分手了+番外 你是我的小太陽+番外 被病嬌小狼狗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