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拿着手電,右手拖着一把修剪樹枝花葉的巨大剪刀,每當刀刃撞在泥地裡突起的石塊上時就會發出铛地一聲脆響。
園丁開始在花園裡走動起來,他們情急之下随便找了扇窗戶,咬牙把鏽了的鎖掰了,偷溜進了屋内。
兩人緊貼着牆壁,中間隔着一扇舊窗,手電的黃光幾次從窗外照進來,角度隻要稍微偏移一點就能照在他們身上。
巨大的剪刀像是進村的鬼子,随着園丁的走動開始掃蕩。兩片金屬刀刃不斷開合,發出铮铮的聲響,仿佛懸在二人頭頂即将下落的鍘刀。
園丁用大剪刀的刀尖抵着水泥牆面劃動,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老舊的牆皮撲簌簌落在地上。
片刻後周圍又陷入死寂,傅敏和微微轉過頭,朝着京墨做口型:現在怎麼辦?
他說着就往邊上看,示意要走,京墨搖頭:等。
傅敏和剛想問等什麼,大開的巨剪刀刃就從窗外猛地刺入,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巨響,在一片破碎的折射光影中咔嚓一聲狠狠合上!
這一下盲刺擦着他的肩膀過去,再往裡一點就能把他的腦袋一整個剪下來。
傅敏和吓出一身冷汗,雙腿止不住抖動起來,京墨反握着刀,盯着破碎的窗口。
窗外的月光被遮住,蒙上一片陰影——園丁過來了。
這是一個身材佝偻卻十分強壯的男人,大半個窗戶都被他的身體遮住,巨大的陰影從窗外投入屋内,同時進來的還有一隻粗犷變形的大手。
他沿着窗台摸索了一圈,好幾次都蹭着傅敏和的頭發過去。
傅敏和的頭發在上次從山裡出來的時候被村長削掉了一塊,男人來回摸索了七八圈也沒找到人,這才收回手,将那柄巨剪狠狠插入地面。
金屬沒入泥土發出噗的一聲,傅敏和蹲在地上,聽着逐漸遠去的腳步聲終于松了口氣。他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兩條腿軟得像面條,京墨伸手扶他,兩人癱到窗口看不見的拐角處喘氣。
他背上全是被吓出的冷汗,京墨臉色也不好,冷汗順着臉頰流下來,淌濕了白色的短袖衣襟。
傅敏和心有餘悸,低聲問:“上去看看?”
京墨點頭,兩人摸着黑上了二樓。
二樓的結構和一樓相似,樓梯連接着走廊,走廊兩側整齊地立着一扇又一扇門。
他們不敢開燈,隻能鬼鬼祟祟用手機電筒照明,亮度還得調到最低,生怕被人發現。慘白的手電光照亮了走廊盡頭的門牌,“院長辦公室”五個大字被紅漆刷在木牌上。
傅敏和放輕腳步走到門前,擰了擰門把手,發現從外面上了鎖。
“裡面應該沒人。”
京墨下意識道:“開吧。”
傅敏和停下動作看他:“你怎麼知道我會開鎖?”
京墨一愣,怔怔地看向他,片刻後反問:“你不會?”
傅敏和眨眨眼,從口袋裡摸出幾個黑色的發卡,捅進鑰匙孔裡來回搗鼓。他一隻耳朵貼在門上,一隻耳朵朝着京墨,一邊撬鎖一邊跟人搭話:“上次在山裡的時候我開過鎖?”
京墨站在旁邊拿着手機照明,聞言說不知道。傅敏和還想問,門鎖就傳來咔哒一聲,他握着門把的手一轉,推開了一條縫。
保險起見,他們倆沒敢直接進去,一個疊一個地縮在門口往裡看,看了半天确定沒人才敢把門打開,進去後又迅速從裡面反鎖。
京墨似乎對他的手機很有興趣,進門後拿在手裡擺弄,手電光一會兒照這邊一會兒照那邊,舞台燈光秀似的。
片刻後,京墨從辦公桌抽屜裡翻出本相冊,招手讓他過來看。
這本相冊很厚,裡面都是黑白照片,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盡管避光保存,裡面的透明塑膠袋還是略微有些泛黃。
京墨把相冊捧在手裡,傅敏和挨着他蹲下。
前面十幾頁放着的都是院長和孩子的照片,記錄着孩子一天天的成長。孩子長大成人,身高随着照片的時間線從院長的膝彎一路長到肩頭,像是雨後的春筍般嗖的竄高。
京墨摩挲着相冊的手突然頓了頓,兩道漆黑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小和,你覺不覺得這些照片有些怪……”
“哪裡怪?”傅敏和順着他的手指看去,在翻了幾張照片後也皺眉道:“院長這麼多年……怎麼沒有變化?”
從第一張到最後一張,時間線跨度大概有二十年,可院長的身材和容貌沒有絲毫的變化。
她的美貌和優雅似乎被定格在了第一張照片裡,之後每一張照片中的院長,都像是從第一張照片中複制粘貼出來的數據圖像。
京墨又往後翻了幾頁,他翻動的速度很快,動作難免粗魯,有幾張照片從破了的塑膠袋裡掉出來,傅敏和伸手去撿,在裡面發現了一張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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