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蕭君沿着内環地鐵一直坐過了站,急急忙忙的想要下來。扶住扶手等下一站的時候,突然力氣盡失。已經過站了,再着急也沒有用了!她有些凄涼的重新又坐下來。地鐵裡的人來來去去,趙蕭君靠在長長的像生硬的面包上的座位上,很有些悲傷。地鐵轟隆轟隆的又開了整整一圈,等在重新經過趙蕭君要下的那一站時,已經夜深人靜,時間竟是這樣晚了!
趙蕭君走出來,看着空dàngdàng的大街,失魂落魄,簡直有些承受不住。她站在附近的公jiāo站牌前查這一帶細緻的地圖,沿着鮮明的“我在這兒”的小紅星朝脈絡一樣逐漸擴散的地圖一點一點的移動,一條一條縱橫jiāo錯的大街,一幢一幢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可是找起來卻費了許多的心力。趙蕭君擡頭仔細辨認的時候,手機忽然劃破虛空裡死水般的甯靜,快活的唱出來。
陳喬其眼睜睜的望着趙蕭君拼命甩開他,沉着臉離開了。挫敗的躺在滿地的衣服堆裡,身下全部是趙蕭君的衣服,像剛才躺在她身上。陳喬其一陣悲一陣喜,一會兒煩躁,一會兒癡呆,就這樣躺在地上,躺在趙蕭君的衣服上滾來滾去。心裡永遠在矛盾在煩惱。就這樣滾了半天,竟然不知不覺的睡着了。因為寒冷而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個念頭想到的就是趙蕭君,連忙爬到地毯上——似乎爬更舒服似的,伸手從外衣口袋裡掏出手機給趙蕭君打電話。響了許久都沒有接,陳喬其似乎知道她在賭氣一樣,仍然不停的打,一遍又一遍按着綠色的接通鍵。
趙蕭君站在樓道裡,開始不理會手機鈴聲,後來擔心怕把好夢正酣的對門的鄰居給吵醒,一把挂了電話。掏出曹經理給的鑰匙,有些不熟練的cha了進去,轉了半天才轉開,不像在陳喬其那裡,閉着眼睛都能打開。
還沒來得及脫鞋,陳喬其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趙蕭君拿在手裡,把玩了半天,最後歎了一口氣,始終是要說清楚的,放在耳邊輕輕的“喂”了一聲。陳喬其吊着的心放下來,小心翼翼的問:“你在哪裡?怎麼還不回來?”趙蕭君心裡長歎一口氣,借着這個借口,就這樣搬出來吧。于是輕聲咳了一下,說:“我已經睡下了,就在新租的房子裡。以後,以後,我都不回去了。”
陳喬其因為剛剛發生那樣一出幾近bào力的事件,心裡正忐忑不安,倒沒有說出什麼反對的話,隻“哦,哦,哦”的慌亂的應對。趙蕭君停了一停,又說:“以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陳喬其正想對她道歉,趙蕭君快速的說:“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于是gān脆利落的切斷電話。
打開自己的房門,一切都還gān淨,勉qiáng可以住人。趙蕭君隻脫了外套,一頭鑽了進去。冷的全身都是一粒粒的jī皮疙瘩。直睡了兩個鐘頭,下半身還是冰涼,才發現暖氣管上的開關沒有開。于是摸黑爬起來,扭了半天的開關,手都紅了。往回走的時候,由于處處不熟悉,一腳絆到地上的椅子,幸好是栽到chuáng上。可是上身磕在chuáng櫃上,痛的直流眼淚。掀起衣服,對着昏huáng的燈,看了一下,并沒有流血,于是作罷——可是竟然這樣痛!她重新躺回被窩裡的時候,隻覺得無邊的荒涼,到處黑漆漆,白慘慘的,冷的令人無法忍受。
第19章
第二天起來人就有些不舒服,腦袋裡像硬塞了塊石頭,轉一下就硌着疼,是一種由裡到外沉甸甸的疼,硬邦邦的敲打着神經。掙紮着到樓下的小賣部随便買了一些簡單的洗漱用品,回來撐着洗手台,qiáng打jīng神抹了把臉。衣服也沒有換,随便理了理,提起包就出門了。公車裡照樣擠的沒有一絲fèng隙,幸虧離公司近,就幾站路,下了車慘huáng着臉,一股濁氣直往喉嚨裡湧,胃裡泛酸,像有人在裡面拿着木棍不斷的翻攪,喉嚨口到處冒泡,十分難受。
幾乎是一路爬到辦公室,坐在座位上直直歇了半天,一動都不敢動,等那真翻騰慢慢的過去了,逐漸平靜下來,似乎覺得好了些。拿起文件開始辦公,打開抽屜找月度報表,想要修改修改,檢查檢查纰漏。翻了半天也沒有翻到。心煩意亂,又急又燥,頭暈的更厲害,喘着氣坐下來,隻覺得胃裡又開始翻天攪地,連忙喝了一口水想要壓下那股翻騰。沒想到更糟糕,實在忍不住,快步沖到洗手間,對着垃圾桶鋪天蓋地的嘔吐起來,全是huáng水,又苦又澀。
一個女同事見她吐成這樣,連忙問怎麼了,又拿水給她漱口。趙蕭君吐gān淨了,一股氣順過來,似乎舒服了一點。勉qiáng笑說:“沒事,大概是吃壞了肚子。”那女同事見她臉色極差,帶着灰色,整個人死氣沉沉的,不由得的說:“不會是生病了吧?”趙蕭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虛弱的說:“我也不知道。以為過一會兒就好了。”那女同事便伸手也摸了摸她額頭,叫起來:“這麼燙!肯定是發燒了。生病了還怎麼工作,去跟曹經理請一天假吧!哪裡有你這麼拼命的人!”扶着她,回到辦公室,又找來曹經理說明qíng況。
曹經理一見她這種樣子,立馬同意了,并叮囑她好好休息,别再qiáng撐了。趙蕭君點點頭,随便整理了一下,就要回去。曹經理有些擔心的問:“要不要緊?還能回去嗎?”趙蕭君點點頭,喘着氣無力的說:“到樓下打車回去就可以了。”曹經理見她腳步虛浮,jīng神不佳,生怕有什麼閃失,一直陪着她下樓,看着她上了出租車才折返回來。
趙蕭君顫抖着雙手雙腳推開房門,照樣是一室的冷清,什麼都是冷冰冰的,沒有一絲生氣,心裡隻覺得更加凄苦愁悶。她悶着被子困難的躺在chuáng上,鼻子塞的很重,呼吸不暢,“呼呼呼”的喘着氣,轉個身都困難之極。明顯感到火一般的灼痛,熊熊的燃燒起來。人在病中,意氣特别的低沉,看什麼都帶有三分悲涼。趙蕭君有些自nüè似的想,就這樣病死了,倒是永遠gān淨了!
迷迷糊糊,病的幾乎不醒人事的時候,隐隐約約似乎聽到急促的門鈴聲。趙蕭君根本不予理會,很有些怨氣沖天。隻是生個病,似乎便能将人催垮。心裡想不是房東就是推銷的,她一個人躲到這裡,誰會來找她呢。可是外面的人似乎沒有放棄的意思,不斷的按着,“叮鈴鈴”的吵的頭更加痛。趙蕭君罵了一句,隻得披了件衣服蓬頭垢面,腳步不穩的爬起來,打開門看見來人愣了半天,無力的說:“你怎麼來了?”
成微手上拿着一大束鮮花,蓬蓬松松的開的極其鮮豔熱鬧,上面還沾着水珠,來不及遞到她跟前,先一把扶住搖搖yù墜的她,微笑着說:“聽說你病的厲害,所以來看看你。怎麼樣?還好吧?”
趙蕭君聞着幽幽的花香,有些昏昏yù睡,扶住成微,口氣有些沖的說:“還好,死不了。我想睡覺。”臉色很不好,也沒有心思招待他。成微将花随手擱在一邊,見她十分虛弱,二話不說,gān脆抱起她,熟們熟路的一腳踢開房門,放她在chuáng上,蓋上被子,動作卻很溫柔。
趙蕭君躺下了,又爬起來掙紮着要脫外套,成微細心的幫她拿下來,又緊緊的掖好被子。趙蕭君這才想起來問他:“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成微偏着頭看她,微微一笑,回答:“我當然知道。”趙蕭君還以為他是從曹經理那裡得知的,也就不再奇怪。隻說:“你一個大老闆不去上班?”成微随口說:“我既然是老闆,就有不上班的自由。”趙蕭君頭燒的跟糨糊一樣,扭成一團,亂糟糟的什麼都分不清。也沒有力氣說話,手腳酸軟,眯着眼睛隻想睡覺。卻又睡不着,隻是難受,說不出來的難受。
成微湊到跟前,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說:“病成這樣,還是去一躺醫院吧。額頭上全是虛汗呢。”說着拿出自己随身帶着的純白手帕替她一下一下的拭汗。趙蕭君搖頭:“隻不過着涼了,有些感冒。去醫院也還是那樣。”成微又問:“那吃點感冒藥?”趙蕭君輕輕的搖頭,細聲說:“還沒有來得及買。”成微忽然斜着眼看她,嘲笑似的說:“你就這樣照顧自己的?是不是打算病死算了?”趙蕭君閉着眼睛說:“病來如山倒,誰也沒辦法。”成微歎了口氣,說:“我下去買吧。你好好睡一覺,出點汗就好了。”又問了問她有什麼症狀,快步跑到附近的大藥店問明藥店的師傅,買了些日常用的退燒的藥。
回來的時候,聽見趙蕭君拿着手機喘氣說:“對,報表是在我抽屜裡——怎麼?還是找不到嗎?我記得沒有帶回去,一直都是放在公司裡的。突然急着要?這——,那行,我回頭找一找,然後送過去。麻煩你了。”說完掙着身體坐起來,攏了攏頭發,從這裡看過去,眼睛深陷,臉色慘huáng。成微不由得的坐在她旁邊問:“怎麼了?小心又着涼。”于是扶住它肩頭,按住她要她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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