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阆風山主之位,那你和薇薇之間,将再難有轉圜餘地。”
沈瑱留下這一句話,負手離去,他甚至沒有多問一句,問他是否還能喚出阆風山鎮山令,調動神山之力。
看來,昆侖君也已經知曉,他無法調動了。
他這個阆風山主确實同一些掌事們猜測的一樣,并不名副其實。
當初,他通過阆風山山主試煉,的确借助了神女仙元的光。仙元被剖後,即便他已被正式加封為阆風山主,殷無覓一時間也難以調動阆風的鎮山令,引神山之力完全化為己用。
否則,先前在面對漆飲光時,就算他重傷在身,無法運轉自身靈力,還可調動阆風山令驅之,又何至于在自己的地盤上被壓制得如此狼狽。
昨夜阆風山無故哀鳴,殷無覓對阆風山的掌控更是進一步削弱,莫說調動阆風山的鎮山令,就連與神山的感應都變得微弱。
沈丹熹是不是也明知這一點,才會在後面推波助瀾,要求重啟試煉?
殷無覓坐在澧泉的金霧當中,第一次感覺如此心力交瘁,從前薇薇是他受傷之後的歸處,是他精神上的慰藉,将他的心從暗無天日的深淵裡拉出來,得見光明。
可如今,她成了那個最能傷他之人,成了要将他推向懸崖邊的主力,又一次欲要将他踩回深淵。
如若這真的隻是她的一個救贖遊戲,那他殷無覓就是這天底下最大的一個笑話。
一個被人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間的笑話。
殷無覓想到此處,氣息又是一陣不穩,方才借助沈瑱之力愈合的傷口,險些又要崩裂。
他半隐在金霧中的面容神情陰郁,漆黑的瞳孔深處蒙上陰翳,最後化為一聲自嘲的輕笑,沉聲喚道:“越衡!”
一直守衛在外的侍衛應召而來,問道:“山主有何吩咐?”
殷無覓道:“去為我找一個藥師。”
越衡這段時日,去為殷無覓配過許多安神的丹藥,是以立即道:“山主是又需要一些清心安神的丹藥麼?我這就去醫宮……”
“那些丹藥對我無用。”殷無覓擡手按撫在自己心口,被最愛之人刺穿心口,這一道傷疤不僅銘刻在他的身體上,亦銘刻在他的神魂上。
遭受背叛的滋味反複焚燒着他的心,他心上傷口難以愈合,精神的創傷亦難以平複。
可昆侖君說得對,薇薇和從前不一樣了,她不再鐘情于他,就算他現在傷得再重,再如何痛苦,她都不會多看他一眼,他若是繼續沉淪下去,隻會徹底失去她。
為了穩住心境,盡快恢複身體,殷無覓已吞服了大量清心安神的丹藥,可這些丹藥對他的效用不佳。
殷無覓緩緩吸氣,盡量讓自己的心境保持平穩,說道:“五年前,神衛曾在天墉城北阙捉住過一名藥師,我要他。”
那藥師當年在天墉城引起過不小的動蕩,他售賣的藥能鈍化情感,抑制負面情緒的同時,會放大某一時的快樂和愉悅,在助力心境
的突破上(),有奇效。
一開始?[((),這丹藥在天墉城暢銷一時,後來才漸漸發現,逍遙丹易引人沉迷,一旦停用,那些被抑制的負面情緒會成倍地反噬,最後滋生心魔。
當年,就是殷無覓領頭,去捉拿的這名藥師,越衡亦随同在殷無覓身邊。
隻聽他一提,越衡便明白山主說的是誰。可是,服用逍遙丹,無異于飲鸩止渴,天墉城中有多少修行之人的心境,都毀于這一種丹藥之下。
越衡擡起頭來,想要規勸主上,可透過萦繞金霧,他對上殷無覓那一雙黑而沉的眼,心中一凜,明白主上主意已定,不可能再改變了。
他垂下頭,聽命道:“是,屬下定為山主尋來。”
……
如沈丹熹預料,昆侖君将山主試煉一事又壓制了五日,最終還是顧忌昆侖上下愈演愈烈的呼聲,同意重啟阆風山山主試煉。
阆風山的祭祀台位于群宮之上,由阆風山上白石砌成,共三層高。平日裡,山霧環繞,這一座祭祀台消融在山霧裡,讓人尋不到蹤迹。
隻有在重要祭祀活動時,由昆侖祭司手持玉圭,經過繁複的祭禮儀式,行開山唱禱,才會顯現于世。
祭禮進行到一半,山霧往此處聚來,白石祭台自霧中緩慢成型,山霧便也越發淺淡。
昆侖君斂眉肅目,親自踏步走上祭台,登上最高一層。
沈丹熹跟随在他身後而上,停步立于祭台左側,她身穿一襲流光錦緞裁制的白裙,外罩一重绯色的輕紗,臂間飄帶無風自揚,長身玉立,目不斜視地看着台中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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