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啟深正洗完澡,頭發絲滴着水,腰間松垮垮的系着浴巾,赤腳踩地每走一步就是一個濕腳印。趙西音起了玩心,踩着他的腳印比劃大小,“周哥,你的腳真大,一個半我這麼大!”白皙小巧的腳丫子晃的活靈活現,周啟深看熱了,走過去抱住人,痞的要命,“隻有這麼大?”很多事情都記不太清了,但那兩年,關于懷抱的定義,就是他身上的餘香,淡淡的,很性感。周啟深系上安全帶,熱車,說:“戴老師人冷心熱,剛才的話你也别放心上。她要真不待見你,就跟你假客氣,而不是鬧脾氣了。”趙西音沒說話,隻笑了下。周啟深的手垂放在方向盤,好一會才問:“回來待多久?下一站想去哪個地方旅遊?”趙西音說:“不知道,再看吧,先陪陪我爸。”說到這,她頓了下,轉頭看向他,“差點忘記說謝謝,謝謝你經常陪他老人家解悶。”周啟深也笑,“不謝,趙叔一直對我很好。”這幾句聊的風輕雲淡,跟普通朋友似的,周啟深忽就厭煩了這樣的粉飾太平。他不再說話,也不動車,周身都沉了下去。趙西音看窗外,這一個轉頭的動作,更像是劃出一條泾渭分明的結界。裙擺垂罩着腿,她的手輕輕擱在腿上,手腕向内,但還是能看出手臂上那道長長的疤。兩年了,疤痕已經淡得隻剩一層淺淺的粉,但周啟深每看一眼,都像被丢進沸水裡滾了又滾。他喉間發燙,沒忍住,終是問出口:“……還疼麼?”分飛燕(4)趙西音愣了下,手臂下意識的往内蓋住,說:“不疼了。”周啟深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跟着一顫。他早年當兵,體格素質和業務技能都是頂級,行軍百裡荒山,穿爬無人草野,哪次不是第一名。赴美參加聯合軍演時,與以色列的士兵閑暇玩鬧掰手腕,對方被他直接掰脫了臼。趙西音說不疼,當時那麼狠的一下,怎麼可能不疼呢。她越平靜,周啟深的内疚有愧便多一分。觸碰到口不能言的舊傷,兩人都沉默。送趙西音回家的路,在哪裡變道,向哪個路口拐,紅綠燈的等待時間,他都記得一清二楚。到小區,趙西音說:“謝了啊。”周啟深叫住她:“你等一下。”他下車,打開後座車門,從裡面拿了個紙袋遞過去,“我前段時間在國外出差,那邊的朋友說這些藥還不錯,什麼痕印都能淡,反正也順便,就給你帶了點,你試試看。”牛皮紙袋滿鼓鼓,哪裡隻是輕描淡寫的“順便帶了些”。趙西音看了一眼,沒有接。還是那樣風輕雲淡的笑容,“不用了,謝謝。”她轉過身,背影融進暮霭藍的天色裡。周啟深垂手至腿側,手指的力氣越來越松,紙袋差點掉落在地。他坐在車裡五六分鐘沒有動,物業敲窗,老大爺嗓門洪亮:“停太久了,你攔着後邊的道兒了!”周啟深沒吭聲,從儲物格裡摸出一包白皮特供煙遞過去,這才轉動方向盤離開。從西往東,橫跨北京城的中心軸。到了三環已經很堵,車流走走停停,長長的尾燈接力閃爍,像極了霓虹流彩。從天橋穿過,光影在臉上由明轉暗,再由暗變明,周啟深側臉英俊冷冽,眼神中卻有情可尋。打從認識起,趙西音一直是柔軟可人的。像一個軟乎的水蜜桃,多汁漂亮,讓人舍不得下口。周啟深追姑娘時花了不少功夫,趙西音那時和初戀剛分手,看誰都是一副厭世臉,對他尤其。周啟深每天一捧新鮮空運的玫瑰由人定時送到寝室樓下,都被趙西音分給了三個室友。再後來也懶得分了,直接往垃圾桶一丢省事。趙西音覺得這人就是一塊牛皮膏藥,便故意拍了幾張垃圾桶的照片發給他,“别送了,真的浪費。”第二天,周啟深就出現在樓下。他那年開的還是一輛邁巴赫,黑色加長車身,紮眼。下午又剛接待了一個評估團隊,三件式的西裝沒來得及換,一八五的身高太有型,那麼從容自信地倚着車門,看誰都是黑老大氣質,唯獨見到趙西音便笑得劍眉斜飛。他一手捧着豔紅玫瑰,一手閑适地環着腰,摘下墨鏡,“來,連我一塊丢垃圾桶,今天丢完,我爬出來回家洗個澡,明兒再來讓你丢。”二十一歲的趙西音哪招架的住這陣仗,來來往往的熟人同學對他們似笑非笑。趙西音趕緊把人推搡至大槐樹後面,臉都紅透了,跺腳道:“你,你你你……”半天了,才想出一個威懾力十足的辱罵:“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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