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如蕙吃驚的無以複加,這是怎麼回事?楊軒動的手腳,出了什麼事?
“阿軒,是他對你做什麼了嗎?還是......”沈如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劉昭是不是對楊軒怎麼樣了。畢竟楊軒剛到京裡時,劉昭那些個狐朋狗友沒少讓他約了楊軒出去喝酒。尤其那些好小相公的,都是不懷好意地盯着楊軒瞧。
特别是那個劉繼祖,是個葷素不忌的,從看到楊軒時瞧着他的眼神就不對。
楊軒看着沈如蕙激動地站了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自己也跟着站了起來,輕輕把沈如蕙擁入懷中。
“沒有,他沒對我做什麼,隻是,他卻是想對你做什麼?”
“怎麼?”沈如蕙想要擡頭,卻被楊軒按住,雙手環住沈如蕙,把下巴放在她的頭頂上幽幽地說了起來。
楊軒每說一句,沈如蕙的心就沉一分,說到最後,沈如蕙的雙手緊緊地攥住楊軒的衣衫,她感覺到自己的手都在抖。
她真沒想到劉昭居然會做出那樣的承諾,自己一直遲遲沒對他下手,實是沒有一個好的法子,不好下手。隻沒想到,若不是楊軒偷聽到他們的對話,以自己現在與沈少清的關系,劉昭想找借口把自己騙出去太容易了。
沈如蕙越想越後怕,雙手更加用力。
“别怕,别怕,我知道你會害怕,所以沒有告訴你,我自己做決定了,隻我沒想到後果這樣嚴重,我原本是想叫他在床上躺幾個月,讓他忘了這件事,可沒想到......
“蕙兒,我是不是太狠了些,我真沒想到他會折了腿,連世子都做不成,這真的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楊軒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懊惱和自責。
沈如蕙從楊軒懷中擡起頭來,收回雙手又環上他的脖子,“不,你沒有錯,你一點錯都沒有。就是現在劉昭死了,你也做的很對。若你沒這樣做,這個時候也許劉繼祖就得手了,你想看到這樣的結果嗎?”
“莫胡說,我怎麼會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所以,你沒做錯,錯的是劉昭,那是他的報應,因為他出了壞主意,老天爺懲罰他,與咱們無關。”
楊軒點點頭,明顯松了一口氣,“我隻是擔心,你再以為我手段太過狠毒,認為我是那......”
“怎麼會?你都能理解我對金氏母女還有周氏做的那些事,我怎麼會不理解你呢?再說你都是為了我,你不知道我多高興,多感動。”
“那不一樣,她們都是要害你的人,而且還害了你姨娘,為人子女,明明知道害死母親的人是誰,卻不為母親報仇,那還配叫人嗎?你是被逼的。”
“一樣的,你也是被逼的,若不是你聽到他們的談論,若不是你及時制止,後果太可怕了。所以,阿軒......”
沈如蕙雙手捧住楊軒的臉,掂起腳尖一下下親吻着他的嘴唇,“謝謝你,我真高興,有人為我無聲做着這些,我真高興,謝謝阿軒......”每說一下就吻一下,像小鳥啄食一般。
楊軒被她的情緒感染,笑容漫到臉上,兩人相擁着好一會,直到聽對面包間裡有人出來才分開。
“可不管怎麼說,劉昭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楊軒還是十分自責。
“不,不全是你的錯,我這兩天在劉家也聽說這件事,誠然你讓路兒對劉昭的馬蹄動了手腳,導緻那馬因為奔跑時間過長加之飛越水溝時用力過猛吃痛繼而發狂,但最終卻是因為劉繼祖那一鞭子打中了馬兒的面門,劉繼祖的鞭上挂着倒刺,那馬兒迎面來這下子哪裡受得了。
“原本都是越過水溝的,就因為這一鞭子,馬兒吃不住疼,才又轉過身向下狂奔,這才把劉昭帶進了山澗裡去了。”
楊軒倒不知道還有回事,他隻是聽說劉昭摔折了腿。
“果真?”
“嗯,真的不全是你的錯,是劉繼祖,他隻消讓出位置,讓劉昭的馬沖過去,自會有下人去馴服那馬兒。可他偏偏給了一鞭子,正是那一鞭子叫馬兒失了方向,才造成這樣的後果。”
楊軒用手揉了揉眉心,“聽說劉家為長孫請封世孫了?”
“你也知道了?”
“嗯,國子監都傳遍了,現在京裡怕是都知道了。他的腿真的截下來了?”楊軒眼裡還是透着内疚與不忍。
“嗯,當天就截了。阿軒,你不要再自責了,你這樣不僅幫了我,還幫了大姐姐,你沒有錯。”
“此話怎講?與世子夫人有什麼關系?”
沈如蕙揀着蘇氏與姚氏聯合劉昭欺負沈少清的事說了幾件,重點說了劉昭如何不務正業,結交狐朋狗友引得大家不滿,寵的小妾如何不把沈少清放在眼裡雲雲。
“所以,你這麼做是對的,阿軒,從現在開始你要告訴自己,你救了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大姐姐,知道嗎?不許你再自責,為劉昭那種人不值得你自責。”
沈如蕙拉着楊軒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她非常喜歡這種感覺,從‘龍山寺’沈如蕙就喜歡上這種感覺,楊軒略帶薄繭的手觸摸着自己滑嫩的皮膚,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悸動,也沒有旖旎,就是單純的那種心安。
真好,這就是上天注定的吧,自己與楊軒錯過了前世,圓滿在今生。他間接地為自己報了前世的仇,從今天開始,自己在懷恩侯府受過的種種煎熬與不堪都過去了。
是真的過去了。
她相信沈少清會處理好蘇氏的一切,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聽到蘇氏去莊子上靜養的消息,然後姚氏一家子吸血鬼就會跟随而去。而姚氏則會在府中受盡劉昭的折磨,呵呵,真好,真好,自己真要與前世的劉家說再見了。
沈如蕙又與楊軒聊了好一會,見楊軒真的放下心中的自責才放下心來。兩人索性又去了附近的酒館吃了中飯,沈如蕙顯擺着沈少清送給自己的東西,豪爽地點了一桌子,臨了又給楊太太她們打包了好多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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