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清辭越發懵了,詢問的目光灼灼盯着定南侯,盼望着他繼續說下去。
定南侯擡眸直迎上顔清辭,緩緩開口,一字一頓道:“阿辭,這個秘密我守了十六年,現在我老了,隻能将這件事托付給你,你千萬要認認真真聽我接下來的話,這關乎我們整個顔家的生死。”
往事便在熹微燭光中緩緩而來。
“你娘當年懷的其實是雙生子,她便是你的同胞妹妹,你娘還在孕時便給你們取名,你叫顔清辭,她喚作顔清绾……”
顔清辭心中一團亂麻,實在無法接受這件事,她自小便獨來獨往,不知道有多羨慕那些家中有兄弟姐妹的人,後來醉禾入府,才有個能陪她說說話的人,這麼多年她便一直将醉禾視為姐妹,現下竟然告訴她自己其實有個同父同母又同時出生的妹妹,換誰也反應不過來。
“那她人呢?!我怎麼從來沒見過她?”顔清辭立刻發問,心中越發打起鼓來,直覺得這件事情頗有些詭異。
定南侯繼續慢慢道來:“一胞雙生,本是個極好的意頭,可誰曾想就是你們姐妹二人出生的那天,當時最得先帝寵愛的明貴妃也産下一子,隻是不知為何那孩子剛生出來便夭折了,明貴妃也因為生産不順血崩而死,先帝為此龍顔大怒,我也是後來聽宮裡的人傳出來說是那孩子剛生下來便驚悚莫名,有四隻眼睛,都泛着幽綠色的光死死睜着,臉上是大塊大塊的胎記紅斑,足将整張臉都蓋滿了,身後竟生出一條長長的尾巴,滿身的黑毛,根本不像人,将那接産嬷嬷當時就吓得昏了過去。皇上大怒,便認定是這妖物将貴妃的命奪走了,又有司天監在旁進言說自己夜觀星象,乃是血煞之兆,此物定是從地府中逃出來的,專寄生在剛出生的嬰兒身上,是來破皇城的龍脈的,此物若不除,天下會盡浴血光之中。先帝當即便下旨,若是當日上京城中有孩子出生時臉上長有胎記的,不予辯解争論,即刻處死。可又偏巧,你妹妹顔清绾生出來時便是臉上滿是紅色的胎記,你娘也因為難産而死,這若是被朝廷的人知道了,不隻是顔清绾,連你恐怕也活不成,所以我隻能暗中找人,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覺地将剛生下來的顔清绾送進了京郊的一個道觀裡,這一住,便是十六年。”
說完這些,定南侯如釋重負般呼出一口氣。
默默消化着這個驚天的大秘密,顔清辭隻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不知道為了那一句莫須有的什麼妖物,有多少嬰兒要慘死,想到妹妹,顔清辭心中隐隐作痛,十六年了,那個本該與自己享有同樣恣意人生的同胞妹妹,卻在那個凄冷道觀躲避世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
“爹老了,沒多少年的活頭了,正好你也有了歸宿,此事就托付給你了,待爹入土之後,你也能對她有個照應。”
顔清辭眼眶紅了起來:“爹,你别這樣說……”
定南侯卻擺了擺手:“小绾是個苦命的孩子,當年将她送到道觀的時候唯恐被朝廷的人發現,也沒告訴觀主她的身份,隻道她是被窮苦人家遺棄在路邊的,叫人拾得便送來了道觀,沒名沒姓的,這麼些年少不得叫人欺負……”
定南侯擦了擦眼角,目光炯炯盯着顔清辭:“阿辭,你一定要答應爹一件事。”
“爹,你說。”
“下月初一待你與淮甯王完婚後咱們便再沒理由留在上京了,彼時一離開,便再無歸來日,我們得将小绾接走,将她藏在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顔清辭思忖了一下,心中直覺得妹妹生來凄苦,實在不該将這大好年華都蹉跎在道觀裡,便點了點頭:“我去将她接回來,随我們一起回南州城,到時天高皇帝遠,爹又已經卸了侯位,沒人會發覺的。”
定南侯卻皺起了眉:“此事不能大意,我雖就此遠離朝堂紛争,可你到底也是要嫁入王府的,還是會有人留了心眼在咱們這,接小绾回南州城是肯定的,不過萬要秘密進行,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那顔家便是欺君之罪,當誅九族。”
顔清辭聽着覺得有道理,心下也緊張起來:“那該怎麼辦?”
定南侯思忖了一會:“此事宜早不宜遲,隻怕越近婚期便越是要出亂,明日你便動身去清明觀,讓沈寒随行保護,隻你們二人去便可,太多人怕是會引起注意,若是有人問起便回說是因着将要出嫁,為自己去上京城裡所有的大小廟宇道觀祈福,祈願姻緣美滿、家和事興。”
顔清辭點了點頭,将這些話都牢牢記在了心底。
翌日一早,天色還未亮,顔清辭便上了馬車,由沈寒駕馬,駛出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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