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一時間還接受不了雲澄的這些轉變,凝在原地。
花大娘見無人搭理自己,又坐回雲澄旁邊,從自己出生說到自己生兒育女滔滔不絕。
雲澄不願多聽,道:“花大娘,以後我的親事您同我大嫂商議,我大嫂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欸!雲少爺,稍等稍等。您就跟我見一面也不頂事啊,我也不好跟姑娘們說呀!我給您找的可都是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不可輕視怠慢了!不如這樣,找人給您畫幅畫像讓我帶着,您看?”
“大嫂,家裡可還有我的畫像?”
“有,往年每年都要給畫一幅的,不過近兩年家裡事多遺漏了。以前的畫像稚嫩,如今長大了,和以前難免有些變化。澄兒,不如趁這個機會,給你好好畫一幅。”
“對對對!還是近日來的畫像好些。”
雲澄隻好應下,大嫂也即刻找來了畫師給雲澄畫像。
他身着白青色竹葉底紋的長袍,腰束祥雲錦紋的白玉腰帶,烏黑的頭發高高束起,戴着頂嵌玉小銀冠。
大嫂見其腰間無配飾,拿了塊相配的玉佩給他,卻被雲澄拒絕,他執意不佩任何飾品。
如今值夏,豔陽高照蟬鳴不絕令人心生煩躁,他一身白衣立于庭院,卻如一陣清爽的風拂過心頭,不由得令人平和。
他站在那裡靜待畫師描繪,唇瓣微抿,眉間有些不耐。
畫師技藝高超,十分認真嚴謹,卻也隻是複刻了雲澄的七八分俊秀,想來畫師心情也不錯,在雲澄的身旁畫了幾隻起舞的蝴蝶。
一旁的花大娘怎麼瞧怎麼喜歡,管不住嘴說道:“真真是絕了!要說這人還是得自己見一眼才明了,傳聞不可輕信呐!您看您這一身浩然正氣,溫文爾雅,清新俊逸!哪裡像外面那些碎嘴子婆姨胡說八道的那樣!我說您呀,就該早些來找我,我早早的給您說一門親事!您一成婚,那些亂七八雜的謠言呐不攻自破!”
“什麼謠言?”
雲澄轉眼望向花大娘的眼神有些凜冽,花大娘一口氣吊在嗓子眼竟沒說出話來。
雲澄垂眸深吸一口氣,旁人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他道:“畫已成,花大娘,你隻管做好你自己的事罷。”
“是。是。”花大娘察覺自己失言,一個勁的點頭應着。
花大娘也确實是行業翹楚,速度快質量高,不過幾日時間,雲二少爺的畫像傳的滿城飛。那些深閨小姐向來隻是聽說,如今見了畫像紛紛想要與雲澄見上一面,促成婚事。
就連廣學堂的門環這幾日都被扣壞了一個。
反響如此之好,大嫂也不能在推脫,便依着雲澄的意思按照家裡的要求,又怕雲澄不滿意,便在一衆姑娘中選中了合适的幾位約來先讓二人見面,地方便選在了漾霞樓。
今日來的姑娘應是有來頭的,坐着馬車跟着一衆仆從,浩浩蕩蕩的停在酒館外。
一路被擁簇着,遮着面,好一頓磨蹭才來到廂房。
屋内隻有雲澄花大娘在等着,那姑娘帶着丫鬟一同進來。
一進門,那姑娘先是皺眉咳了兩聲,捂着嘴巴緩緩摘下了面紗,再細細打量了對面的幾人才緩緩行禮。
花大娘還未開口,雲澄先問道:“姑娘可有患疾?”
姑娘一愣,有些尴尬道:“并未。”
“快先請坐,小姐,我來替你們二人介紹下。”花大娘忙緩和道。
“不必了,花大娘,我自然是知道雲公子才來此處。公子,我們來意相同,不妨直言?”
雲澄覺得此姑娘倒是直言暢快,道:“當然,姑娘但說無妨。”
“我家并非尋常百姓,你應清楚。你雖家世一般,還有些風言風語,但也不礙事,你樣貌身姿十分出衆,甚合我的心意。”
“多謝小姐垂愛。”
“我沒什麼其他要求,日後你便不要待在廣學堂,随我回家去住,我父母膝下隻有我一個,你需随我回家盡孝。你的所有開銷,都包在我們家,你意下如何?”
“我自己有家。”
那小姐不悅的皺眉道:“何意?”
“姑娘說的我沒意見,隻是與姑娘緣分淺薄。”
“你拒絕我?”那小姐怒拍桌道。
“不敢。隻是我生性粗鄙,不愛洗澡,平日愛喝大酒,難得清醒。若是姑娘不介意,即日便可成婚。”
“荒唐!”那小姐美眸怒瞪雲澄,又瞪了一眼花大娘後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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