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章延這麼快就走了,陸靜姝心裡松了好大一口氣。她差點就要撐不住了,如果不是狠心的掐了自己好幾把,她真擔心自己會在這裡就失了控。
現今,連光是聽到這個人的聲音都覺得厭煩。陸靜姝才知道,她遠比她自己以為的要更加恨章延。
周太後知道每次不小心碰到了皇帝的時候,陸靜姝都會變得十分安靜,因而她不作聲也不覺得奇怪。
她并不是個不正經的,便從來不會拿這般事情去調笑陸靜姝。可若是往常,總能在陸靜姝的臉上瞧見兩抹可疑的紅暈,偏是這次,一張臉竟是發白。
周太後以為陸靜姝是身體不适,便連忙問道,“身體不舒服麼?怎麼臉色這樣發白?”
陸靜姝臉上的笑容稍傾一滞,強作疑惑,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疑惑散去,陸靜姝複重新笑着說道,“卻沒有感覺身體不适,想來是無什麼大礙,太後娘娘不必憂心。”
周太後見陸靜姝的臉色瞧着似乎在說話間就變好了一點兒,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兩人在涼亭又坐了好一會兒,再稍微逛了會禦花園,見時辰臨近午膳時分,才回了永福宮去。
·
章延回到宣執殿,在桌腿繞着金色蟠龍的大書桌前坐了下來,對着一疊折子,卻偏偏想起了剛剛在禦花園内見着的陸靜姝。
她今日穿着一身對襟齊胸襦裙,青碧色的上衣配着象牙白的下裙格外清爽。裙擺零零散散繡着粉色的桃花,在她跪拜下去行禮的時候,他不小心瞥見了。
他幾乎可以想象,這樣的陸靜姝從百花叢中穿行而過時,必定俨然如仙子一般。無論如何,他也不至于否認她的貌美。
章延想起他剛到涼亭時看見的陸靜姝的那一截白皙細膩的脖頸,竟似一種無言的誘惑,讓人覺得動容。
眉頭輕蹙,章延覺得自己今天有點兒不對勁,竟是莫名其妙想到這些。
陸靜姝這兩年進宮的次數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每次都是被母後召進宮的。
偶爾他們會碰上面,不過每次陸靜姝都隻是像今天這樣低垂着頭,除去與他行禮之外,幾乎聽不到她說其他的話。
一個大冬天敢跳到刺骨的冰水裡去救他的人,似乎連正眼看他的勇氣都沒有,這真讓人覺得奇怪。
思緒莫名飄向了當年落水的事情,章延的臉不自覺沉了兩分。他現在竟然是在想着那個故意算計他的人麼?
腦子裡的混沌頃刻間都消失不見,陸靜姝的身影也全部都匿去蹤影,章延的臉色卻更加寒上幾分。
擡手拿起一份折子,打開擱在桌上,章延再提起朱批禦筆,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她既然這麼處心積慮地想要那個皇後的位置,她既然這麼處心積慮地算計他的感情,他便是陪她做一場戲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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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姝回陸府時已經不早了,回陸府的路上,她一直靠着馬車車壁休息。馬車行得再穩,也到底有些颠簸,靠着車壁就更加明顯了,陸靜姝卻是毫無所覺。
離開了皇宮,很多情緒都重新隐藏起來了,可還有很多情緒在不停的瘋狂滋長。
陸靜姝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隻想好好的清理一番。她閉着眼睛,眼前再次不停晃過那些可怖的場景,她曾落到怎樣的凄慘境地,她曾怎樣的心如死灰,她的親人怎樣的相繼死去……
一顆心似乎正被一隻大掌緊緊的抓着,一旦那隻手下了狠力,就可以讓她的心徹底的停止跳動。陸靜姝握緊了胸前的一片衣裳,額頭滲出了一層薄汗。
阿苗坐在旁邊看到自己小姐的臉上慢慢浮現出痛苦的神色,心裡一陣慌亂。小姐這是又做噩夢了嗎?
想要和往常一樣喊醒陸靜姝,阿苗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去喊醒她。
阿苗自己都覺得這樣的想法太過詭異,可不知為何阿苗就是覺得自己小姐是在努力對抗着那可怖的夢境。如果她在這個時候喊醒了陸靜姝,那麼那些努力就都白費了。
這樣的詭異想法讓阿苗呆愣了一會,然後她就真的看到了陸靜姝的臉色好轉了起來。沒多一會兒,陸靜姝就醒了過來。阿苗的臉上頓時有了笑意。
就在阿苗想要說什麼的時候,馬車卻停了下來。
“到了嗎?”陸靜姝有氣無力的問了一句,感覺額頭有汗,她便掏了帕子出來擦。
阿苗掀了簾子看了一眼,才點頭說,“小姐,已經到府門口了。”說完就自己先下了馬車,再将小凳子擺好,等着一會扶陸靜姝下來。
陸靜姝已經緩過來了,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才下了馬車,這會兒已經是臨近黃昏。
阿苗扶着陸靜姝下了馬車後又再次鑽進了馬車,将周太後賞賜的東西都拿了下來,然後她們才進去府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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