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揚起的嘴角讓遲燃皺眉,“胡聲沒有糾正你?”
江茶搖頭,“糾正過,但當時的我并不能很好理解。後來胡老告訴我一個辦法——入戲。”
“全身心的入戲,從演員自己的經曆中去挖掘和角色最匹配的情緒,再代入角色身份去演繹,就能最大幅度發揮共情力。”
遲燃一愣,“阿竹犧牲的那一刻,你代入了什麼經曆?”
江茶轉頭看向窗簾罅隙裡透露的車燈光亮,回到了那個淅瀝潮濕的雨夜。
遲燃撐着傘為七歲的自己擋雨是夢境美化的結果。
事實上,為自己擋住風雨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孩子。
高中生模樣,校服的胸口有重點高中的校牌,留着利落短發,眉眼溫和,和遲燃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被救上來後,江茶在大河邊站了很久,從人頭攢動到寥影稀疏,直到最後隻剩下幾杆路燈晃下的影子陪在身邊,她才終于擡腿離開那裡,揣着難以言喻的心情往家裡趕。
回到熟悉的昏暗小巷時沒有看見媽媽在巷口等她。
雨聲裡偶爾摻雜了幾聲寂寞的狗吠。
江茶咬牙,捂住耳朵,一頭紮進黑暗裡,飛快跑過濕漉漉長巷,來到出租屋前。
雨勢轉小,隐晦昏黃的路燈下,雨絲斜斜密密,像一隻鋪滿心事的大網。
褪漆的門把手反射着冰冷的金屬光澤,江茶站在門口,在圓弧形的鋁合金材上看見了形象扭曲的自己。
他死了正好,他死了就再也不會有人打我和媽媽了。
可他畢竟是我爸爸呀。
爸爸又怎麼樣呢?家暴的人都該死!
最後關頭他為什麼反悔了呢?
反悔就可以洗清罪孽了嗎?殺了人就算知錯也該償命!
可……那是身上流着同樣血液的人,是爸爸啊……
痛恨是真的,慶幸也是真的。
可如果真是如此,為什麼會不開心呢?
潛藏在身體的血液裡奔湧着和死去那個人同樣的基因,無法斬斷的血緣關系像一條棉線,從出生起就長在了血肉裡。
你無法根除它,因為它早已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
可一方在排斥,一方在牽扯,往來拉鋸,受罪的卻是自己。
江茶在夾雨的風裡站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假裝自己是一個陳述者。
她擰開把手,寂靜的黑暗毫無聲息地吞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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