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按住夏公公的手,雙眼赤紅的看着夏公公:“我信她戕害嫔妃,我信她毒害子嗣。去!你親自去!把她帶過來,給朕帶過來。朕要聽她親口說!”
鳳儀殿内
巧荷在我身邊研墨,我重複寫着“岚”字,邊聽巧梅彙報事情經過。我擡頭看了巧梅一眼,低頭繼續寫我的字。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發現不了。我的手在抖,我努力的握住筆杆,看似平靜實則内心波濤洶湧。
巧蘭是怎麼叛變的呢?她是主母的人?她什麼時候是主母的人?還是從一開始就是主母的人呢?老天真是開了個玩笑啊。
不等我回憶過往,巧菊急切的奔跑進來一下跪在地上:“皇後娘娘,夏公公帶着很多侍衛說是來求見皇後娘娘。”
我擡頭,巧荷給我擦了擦額頭的汗。我看着她們道:“你們是本宮内裡人,跟着本宮你們也實屬不易。盒子裡的東西你們分了吧,省的受皮肉之苦。”
巧菊利索的拿出分給巧梅巧荷,三人一飲而盡,沒有任何猶豫。随後三人跪在地,異口同聲:“奴婢不後悔跟了娘娘,娘娘保重。”
夏公公此時此刻已帶人進到内殿,走到跟前,淡淡的看了一眼地下了無生氣的三人,沒有驚慌也沒有理睬轉頭道:“皇後娘娘,皇上有請。”
我自顧自的拿起字看了看:“好好地一副字,終究是寫壞了。罷了,我本就不擅長這些。”
勤政殿門口
夏公公沒有再跟着我,而是停在門口:“皇後娘娘,奴才就送到這了。”
我點了點頭,自己推開門,緩緩走向殿内。殿裡不是很光亮,整個殿裡死氣沉沉,皇上更是陰氣沉沉的坐在龍椅上。他額頭的青筋無不展現着眼前人有多麼生氣,但還在隐忍着。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一手狠狠抓着審問出來的供詞,一手緊握着龍椅。他惡狠狠低下眼,看着跪在下方的女人,眼裡除了恨就是恨再無别的情感。
這個女人!陪了他十年的女人!從潛龍之時第一位王府上的側福晉,因為她是庶出,也隻能是側福晉。他雖在皇後身邊長大,就算被立為嫡子,可終歸也是庶出。真正的嫡子出生後他便被先帝明升暗降又變回庶子。
他知道庶母的苦,自然也是知道她的不容易。大婚之後,雖然沒有跟妍妍那般恩愛,也是相敬如賓,能給的都給了。
皇上冷漠的看着我,他聲音裡傳出陣陣殺意,咬着牙說道:“說,跟朕一五一十的說說,你是怎麼毒害嫡姐!怎麼毒害朕的嫡子!”
我冷哼了一聲:“她不該?這都是她應得的!她搶了本該屬于臣妾得福晉之位,搶了屬于臣妾得夫君之愛。”
他一臉不解的看着我:“毒婦,孩子何其無辜?”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無辜?皇上說的如此輕松?”
“臣妾孩兒發燒不止,皇上你隻顧着跟安妍新婚之喜。對臣妾得孩兒不管不顧,臣妾抱着孩兒,走到寺廟前,求滿堂神佛:“我願替吾兒,要索命,索我的命。”我就看着他在我懷裡一點點沒了氣息。”
“後來她懷有身孕,我怎能不恨?憑什麼我兒魂歸黃土,她的孩子平安無事?她搶了我福晉之位,她的孩子搶了我孩子的嫡子之位。我怎能不恨?”我怒目的看着眼前的皇帝。
皇上似是被卸下了盔甲一般:“是朕答應你的,你要恨,也恨朕。妍妍是無辜的,孩子也是無辜的!”
我頹廢的跪在地上,冷眼看着皇上:“我如何恨你?我也想恨,我恨不起來。”
我任由淚水滑落,撕心裂肺的咆哮:“你以為姐姐愛你?她是隻嫁給皇上的人,無論誰是皇上。”
我摸着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是了,我應該留下她。讓你看着她蒼老的容顔,讓她看着這滿宮的莺莺燕燕。”
威嚴的殿裡,皇上端坐在龍椅上。看着跪在下面哭的滿臉淚水,一臉猙獰又瘋癫的皇後安岚。
他一言不發的看着我,把手裡的供詞往下方狠狠一扔,供詞摔到了到了皇後鳳朝天服的衣角處。我仰頭沖天哈哈哈大笑,笑聲在空蕩蕩的大殿上顯得詭異。
我把供詞放下,跪在地上,抓緊我裙角。他從一開始就這麼冷漠的看着我,像看一個戲子一般。
我看他的樣子越來越惱怒,控制不住對高位的人咆哮:“娶了妹妹,為何又要娶姐姐?那是我的福晉之位!我又怎麼會拱手讓人?她本就不該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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