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王氏笑着:“怎麼?刀割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知道疼了?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剛出生不久,就高燒不止而死!憑什麼你就能有孩子安度晚年,我就要一生無子,讓人歧視!”
巧梅看王氏又要有動作,立馬報住。
王氏張牙舞爪,大喘着氣:“你還我孩子!你還我孩子!”
“你的孩子,對了,你還不知道嗎?前些日子您就能當外祖母了,可惜了。容王覺得嫡姐肚子裡不是他的孩子,就給處置了。”
王氏大口呼吸着,仿佛這附近的空氣沒有了一般。
“那怎麼不是妍兒和容王的孩子,妍兒她明明和那...不對,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你說啊,安岚,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我嘴角微微上揚:“母親這話說錯了,什麼叫岚兒知道了什麼?哦?母親說的是那姓牛的馬夫和嫡姐的事情嗎?難道母親也知道?嫡姐和那馬夫颠鸾倒鳳好不快活嗎?”
“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我抱着湯婆子:“殺了我?明明是你們母女二人害了彩夜,若不是你們如此,那姓牛的車夫本應幸福的過完這一生。”
“是她不識擡舉,她們就是賤婢。本來就應該聽主子差遣,主子讓她生,她就要生!主子要她死,她就要死!”
巧梅實在忍不住了,上去給她一巴掌:“你胡說,彩夜明明就到了時候了,再過一年就能成婚了。明明是你說彩夜和大小姐感情深厚,在留彩夜一年的!彩夜早就是良人身了!”
王氏看着我們三個:“你們都是卑賤之人,生來就是為我們這些世家做牛做馬的。生來就是我們的墊腳石,你們死了也是活該,是你們不識擡舉!”
我也懶得與她繼續說着什麼:“前日,臘八宴席之上。皇上查出是嫡姐陷害容王側妃肚子裡的孩子,嫡姐還污蔑鎮國公府。正巧,嫡姐查出來有一個月的身孕呢,皇上要杖殺了嫡姐和嫡姐肚子的孩子呢。”
王氏搖着頭,她狠狠地盯着我,眼睛都要瞪出來一一般:
“這不可能,我的女兒是這京都城裡最驕傲的人。不可能的,皇上不會這麼做的。皇上還誇過妍兒,是蝴蝶仙子!不可能。”
我蹲了下來,與王氏平視:“是啊,妹妹怎麼舍得讓嫡姐死呢?岚兒用了救助難民之功,保全了嫡姐的性命。岚兒要看着嫡姐生下孩子,在讓那個孩子在嫡姐面前死去。人人都說,父母至愛則為之考慮。母親,你說嫡姐能為那孩子做到什麼地步呢?”
王氏她沖着我磕頭:“安岚,不,縣主。求你,你放了妍兒吧。她是你親姐姐啊,你就這一個姐姐。你忘記了嗎?你從小最喜歡這個姐姐了,你每天都要找你的姐姐玩。小的時候,你嫡姐也最疼你了,你惹出了禍事都是你嫡姐來幫你背鍋。”
我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幫我背鍋?最疼我?嫡姐表面上是為我背鍋,其實呢?每次如此,父親就會更重的打我的手闆。我找嫡姐玩,嫡姐不是讓我做苦力,就是讓我學狗叫!”
“不,安岚,不是這樣的。你嫡姐不是這樣的,是我,是我讓她那麼做的。安岚你有怨有恨都沖我來,你放過你的嫡姐吧。就如同你說的,你嫡姐現在也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你放過她好不好。求求你,安岚,母親求求你了。”
“安岚,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你想讓我做娼妓,那你就送我進窯子,我什麼也不說。求你放過你姐姐,她還懷有身孕啊!”
我看着她如今的模樣:“母親,你也配?曾經我也是真心教你母親的。我娘親求你的時候,你有把我還給她麼?還是在要害我祖母的時候,你手下留情!若不是我回來,祖母已經葬身火海了!”
王氏她什麼都不說了,一直磕着頭:“求你放過安妍兒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求你...”
我看着她磕的頭破血流,也沒有一絲暢快,隻覺得内心一陣惡心。
“我答應你,不碰嫡姐。可容王的後院呢,對了容王妃快入府了。你說她能容忍,一個鳳命又懷有身孕的人礙她的眼麼?”
我頭也不回的離開,又讓人把王氏關起來。我不會讓王氏去流放,我要讓她感受我上輩子的痛苦,要讓她知道她身邊人一個一個離去的滋味。
我走向父親的書房,隻見父親不知道寫着什麼。
我剛進屋子,便聽到他的聲音:“你來了。”
我并未行禮,自顧自的坐在他的對面。我看到他寫着“家和萬事興。”
我念了出來:‘家和萬事興,父親一介文人難道不知這其中含義?父愛則母靜,母靜則子安,子安則家和,家和萬事興。父來則母苦,母苦則子懼,子懼則家衰,家衰敗三代。’
他聽完我說的立馬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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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兒,你可如願了?你要的和離書我寫了,如今為父也被聖上囚禁在這安國公府中。你還要如何?為父隻希望以後的日子圓滿,就夠了。”
若是沒有上輩子,那麼我會讓我的父親圓滿。可是有上輩子,讓我知道是父親的放縱,讓我,讓娘親,弟弟,祖母都遭受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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