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低聲重複猶是疲倦的往後退了一步,他撐着寶座轉眸看向下方的虛影,“在你口中的這兩個字可真是許久都未聽到了啊……”
“自元獸歸為仙班,當初稱霸一方的妖族就不複存在,即便是上界依舊保留了這個稱謂,但現在的妖族卻成為了下三界,是比起花鳥草精更為低階。”
烨陽神君輕笑一聲,言語中無不透露着難以掩飾的辛酸。
“聖尊,您方才喚臣一句夙兄,當是讓臣感慨萬千,但時至今日臣卻不能再喚您一聲殿下,其中緣由就如同您此番見臣損元前來的感觸一般。”
“現如今上界早不是以前的上界,上古的元君諸多都同如相尊士一般化古歸墟,而真龍族卻依舊屹立于上界不倒。您目前還能以海亂為由将真龍力保,但聖尊可曾想過若是海亂平複之後呢?上界終究不是真龍一族的歸宿,事到如今臣隻能賭命一搏。”
“你是戰功累累的上古元勳,功勳卓越理應受萬世香火供奉,試問在這上界之中誰人敢放肆動你?”
天帝嚴詞厲色,威嚴的神色引得周遭的雷雲都崩裂出藍紫色的火光。
“正是因這累累戰功!聖尊可知這些戰功就是懸在臣頭頂上的一把利刃!它時刻警醒着臣,真龍族這些所謂的功名與成就都是踏着同族的血肉骨軀走出來的!!那些供奉上來的香火在臣的眼中就是祭奠亡靈的青煙!”
烨陽神君沉眉冷目,其顔色絲毫不遜于此刻神威盡顯的天帝。
二人對峙片刻,終是以天帝的松動而告終。
“當初真龍族為助孤一臂之力不喜違背祖訓,咒罰應驗使得真龍族如今就隻剩下你與夙溪。真龍對孤有恩,且先不論這份恩德單是與你的這番情誼也讓孤說不出任何狠心的話。”
天帝長歎一聲,說道:“夙兄啊……孤知你在擔憂什麼,心裡也明白你此番是想确認些什麼。但孤現在還是無法面對你此刻的決定,如若夙兄還顧念着我們從小一同長大的情誼,就希望你能再給孤多一些的時間,事情還未塵埃落定,孤一定會想出萬全之策。”
“殿下!”
烨陽神君神情複雜,終于如同兒時般稱呼着高台的人影一聲殿下。
“殿下!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萬全之策?!”
“如不是信任,我會豈容真龍族去做您制衡冥界的棋子?也正是因為信任,我才一再忍讓天後無理的要求!可是到最後呢?!最後卻是讓我的溪兒深陷泥沼澤,殿下可知我的溪兒從來是最怕痛的!”
烨陽神君怆然長歎,苦澀道:“還記得魂鈴被封印在她體内的當天,她剛從佛靈塔出來就忍不住痛暈在她娘親的懷裡。這一昏迷就是整整三天,可即便是在昏迷的時候她嘴裡也還是一直在喊着好痛!之後她娘親走了,而我又常年駐守在外不在上界,沒人照看也不知她後來是怎麼熬過來的。”
“殿下可知,當一個從小喊痛的嬌兒能笑着來勸慰父親讓我不要擔心時,做父親的心裡是何等滋味嗎?”
“我之所以一再縱容,任她去在雲裡闖宮裡鬧,正是因我知道這是她排解魂息侵蝕的一種方式。”
“可随着她一天天的長大,魂鈴的力量也在她的體内逐漸蘇醒,原本是刺骨般的疼痛一下就如同剜心抽筋一般。她為了不闖出大禍自請前往苦獄曆練,回來的時候身上是硬生生的換了層龍鱗!”
“可上界呢?上界怎麼對她的?!風言風語裡,都是在說她自己活該!”
說着,烨陽神君擡眼直望高台,忍聲道:“而就在方才,她還挖出了自己的心,難道這也是她活該嗎?!”
“!!”
天帝心頭一駭,神情震動,往後一退癱坐到了寶座之上,他不可置信道:“何至于此?!宮阙不是在那裡嗎?!以他的本事豈會讓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
“果然,他果然是你安排的!”
烨陽神君深深地看了一眼天帝,忽是放聲大笑起來,冷哼道:“殿下啊,難不成您以為将宮阙去換我的溪兒,真龍族就能從此事中全身而退了?”
“您……真是要将我陷入到不仁不義的地步啊……”
“夙兄,你誤會了!”
天帝抿緊嘴角,手扶台案站了起來,他快步踏下雲階似要到烨陽神君面前親口解釋。
但烨陽神君卻是眸色烈烈,擡手一止,說道:“臣損元而來法息有限,此番前來無非是想告訴聖尊,臣心意已決還望聖尊成全。”
“……”
天帝聞言身形一頓,腳底塔碎的雷雲不到片刻又重凝起來。
失态仿佛是一瞬間的事情,他看着下方一臉果決的烨陽神君,内疚的心緒反倒因此突然鎮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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