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敢當。”李文山這話到嘴邊,就變了。
“一點小玩意兒而已。五爺天姿出衆,他日必定青出于藍……”管事見李文山這麼爽快,意外之下,趕緊奉承客套。
李夏緊拉着六哥李文岚的手,目光越過管事,看向已經開始往他們車上搬東西的幾個長随,這些禮物,可不是幾匣子點心和幾樣小玩意兒那麼簡單。
王富年家資巨富,是個長袖善舞、八面玲珑、極擅理财的,她把他壓在戶部侍郎的位置上好些年,為的是留給兒子提撥重用……
又想遠了,嗯……這真是送上門的好機會,王同知是上官,卻給她們送禮,嘿嘿……
李夏眼珠慢慢轉過去,再轉過來,看看客氣恭敬的管事,再看看一臉惱怒不自在的梧桐,心情愉快,這個王富年,總是這麼善解人意!
去杭州時,李縣令心情忐忑,回去時卻是意氣風發。
回去路上,李縣令看着朝氣蓬勃的兒子,越看越滿意,忍不住催馬和兒子并行,将公使錢的事說了,“……錢不錢的都是小事,”李縣令雖窮卻是個有骨氣有格調的,一向不怎麼把錢放眼裡。“關鍵是這份愛重,沒想到你竟然投了王爺的脾氣,王爺是出了名的賢王,他身邊也都是些少年俊才、博學之士,你跟在他身邊,肯定能有不少長進,這是你的……福份所緻。”
半途不能廢
李縣令是想說這都是因為兒子才氣出衆,話到嘴邊又覺得這麼說未免顯的太輕狂,話到嘴邊又改成了福份。
李文山想着和李夏商定的大策略:要随時找機會進言,把阿爹拉回來。這會兒正是好機會!
“确實是兒子的福份,也多虧了大伯,若沒有大伯提攜,咱們哪有機會認識王爺?那一趟去江甯府,肯定是大伯特意安排的,就是今天這份公使錢,一半是看在兒子要陪王爺讀書的份上,另一半,肯定也是看在大伯的臉面上呢,阿爹你說是不是?”
李文山邊說邊觀察着阿爹的神色,李縣令臉上的喜氣凝滞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笑道:“他不過是為了兄友弟恭的虛名兒……當年阿爹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熬出條命,也是多虧了你姨婆日夜不合眼的照看,你太婆就慘死在他們手裡……我不是要提當年的事,他不是真對咱們好,不過是順水的人情。”
李縣令雖然這麼說,卻沒什麼底氣,他不是完全不辯是非的人,江甯府之行,老大确實是用心替他安排了的,要他完全視而不見否認掉,他做不出來,可要他承認這是老大對他們好,他又絕不願意承認,隻能扯出從前,含含糊糊扯的很沒有底氣。
“阿爹,老太太常說的那些話,其實經不起推敲,真要象她說的那樣,伯府人人都想害死阿爹,我覺得阿爹肯定活不下來,不說伯府,就說咱們家好了,象岚哥兒,還有阿夏,這麼大的小人兒,要是阿娘,不說阿娘,就算我好了,想害死岚哥兒,誰能防得住?還有老太太總說,日夜不合眼,人又不是鐵打的,日夜不合眼能撐幾天?我……”
“你這是怎麼說話呢?”李縣令惱了,“那都是你姨婆親身經曆過的,老太太還能說假話?我看你是得了點兒便宜,就忘本了!”
“這不是話趕話說到這裡了,你惱什麼?算了,不說了。”李文山也有點惱了,作為他爹最大的驕傲,他以前就不怎麼怕他爹,現在就更不怕了。
李縣令被兒子這一句話噎住,看着縱馬直往前沖的兒子,頗有幾分後悔,剛才那幾句話,是有點重了……
………………
回到橫山縣後衙的家裡,李文山兄妹四人都累壞了,連晚飯都沒吃就歇下了。
李縣令卻沒覺得累,和鐘老太太對面在上房榻上,兩人抿着小酒,一邊看着徐太太和洪嬷嬷、瓊花三人一件件拆着王同知送來的禮物,一邊說着閑話。
“這王同知不是老爺的上峰嗎?怎麼反倒給老爺送了這麼多東西?”徐太太拆出一堆貴重衣料,以及其它貴重東西,困惑而擔憂。
鐘老太太想說句什麼,張了張嘴又咽回去了,老爺後頭有個一品大員……
李縣令眯眼笑着,王同知這禮是因為山哥兒要陪王爺讀書,他這是先行交好!不過這話,在路上他就已經拿定了主意:山哥兒陪王爺讀書這事,一句話也不能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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