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趙貴榮不過管着一萬來畝地,又都是小弓地,我仔細算過,就算把收益全截留下來,也供不起趙家那樣的富貴,這中間的關節在哪裡?”丁澤安忍不住問道。
“趙貴榮膽大包天,以後你就知道了,不是我不告訴你,是我也沒查清楚。”郭勝甩了個鞭花,嘿嘿笑道。
“六哥兒不會有事吧?”徐煥突然問了句。
丁澤安臉色微變,急忙看向郭勝。
“六哥兒能有什麼事兒?放心,肯定沒事,六哥兒要是出了什麼事兒,我還活不活了?”郭勝滿口打保票。
丁澤安忙看向徐煥,見他哼了一聲,就沒再多說,頓時一顆心落定了回去。
一行人進了東水門,在觀音院吃了頓素齋,再往裡,人聲鼎沸,馬就騎不動了,金貴叫了個長随牽着馬繞道送回去,自己帶着人拱衛着郭勝等人,沿着汴河緩緩往裡走。
到了州橋,正迎上遠遠而來的新酒隊伍。
走在最前的,是去年的新酒第一,三丈多高的白布上濃墨潑灑,寫着什麼迎仙庫高手酒匠,醖造一色上等醲辣無比高酒,呈中第一等等字樣,四五個大漢舉着,走的虎虎有聲,竟有幾分威武之意。
布牌後面,就是一車一車的新酒,一身雪白衣褲的酒坊夥計,用長長的舀子,盛出酒,送到提着成筐最便宜的粗陶酒杯的夥計面前,夥計舉杯接了酒,遞給路邊的人。
兩排酒車後面,是京城幾乎所有的女伎。
開新酒這事之所以熱鬧非凡,酒占三成,這女伎,要占七成。每年開沽新酒,也是女伎們争輝鬥豔,明裡暗裡排行論坐的時候。
女伎們都側身騎在馬上,馬前一個精壯漂亮、一身黑衣的漢子牽着馬,一路過來,排列分明,最前面的,是京城公認的上上等,戴着亮麗逼人的金燦燦寶石冠子,銷金輕紗,極盡奢華,或矜持或柔婉,招搖而過,兩邊的閑人尖叫着調笑着,往一個個騎馬緩行而過的女伎身上,扔着鮮花絹花。
“一等确實個個不錯。”徐煥看着一等過完,點評了一句,“二等最沒意思,三等參差不齊,最有意思。”
“你舅舅的話,也對也不對,這二等裡……”郭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後面一陣哄然打斷,郭勝忙踮起腳尖,伸長脖子往後面看。
在二等和三等之間,
他們那天在象棚看到的女伎櫻草頭上戴着璀璨奪目的紅寶石冠子頭面,一件銷金大氅一頭搭在肩上,另一頭從馬背直垂下去,由兩個打扮奢華的小厮提着,那匹馬也一樣的披滿了金,挂滿了寶石,這份富貴逼人,看的徐煥唉喲了一聲,“這是把全部身家都披到身上了吧。”
“你也太小瞧人家了。”郭勝努嘴示意一左一右緊跟在櫻草馬旁的七八個長随,兩個長随擡着隻巨大的竹筐接花,再兩個擡着半籮筐銅錢,走在外面的長随,不時抓一把銅錢撒出去。時不時,還有一堆一堆的鮮花絹花從不知道哪兒扔進大竹筐裡。
得意無比的櫻草後面,跟着輛大車,上面已經堆了足有七八筐滿滿當當的鮮花絹花。
徐煥看的拍着郭勝的肩膀,哈哈大笑起來。
“這些女伎,以花兒論長短的?”丁澤安看的有點兒明白了,一邊笑個不停,一邊看着郭勝問道。
郭勝一邊笑一邊點頭,“這樣的蠢貨,真是……這用力也太猛了,真是……”他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唉喲喂!”看着又一堆絹花倒過去,徐煥跺腳暴笑,“她這不是獨占鳌頭,這是拿下了一湖的鼈啊!”
丁澤安再也忍不住,噗一聲,笑的直不起腰。
圍觀者
傍晚,樊樓闊大的一樓布置一新,通往後園的門全部卸了下來,取掉門檻,搭起頂棚,将大堂往外延伸出去,外面天色還很亮,樓内就已經燈火通明。
李夏和秦王并肩站在二樓一角雅間窗内,看着樓下擠擠挨挨的士子,女伎,和指揮着自家夥計,一桶一桶擡進新酒的各家酒坊的掌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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