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九重極想盡情地親一親她,卻又真個怕自己按捺不住,然而胸口熱血沸騰,他深吸一口氣:“娴娴,再叫一聲。”秉娴将身子往前貼了貼,輕聲喚道:“九哥。”他必是傻了,呆呆道:“再叫一聲。”“九哥……”“再叫……”“九哥……”一聲一聲,倘若能如此到天明,又有何妨。他百聽而不厭。如許地歡喜,滿滿盈盈,自心頭溢出,所有舊傷,所有滄桑,冷冷心身,被她一聲聲婉約溫柔的呼喚,一一撫平。如許歡喜,似能綿延不絕地……至地久天長。數日後,南楚新帝昭告天下,立前丞相蘭修之女秉娴為皇後。至于蘭修之事,早在日前交付刑部,連同大理寺,按察司會審,查明蘭修乃是被公主同皇後、驸馬王家等諸黨羽構陷。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何況朝中也早有些人暗暗不服蘭修無端被殺之事,而那些曾經是雅風門下的衆人,也都知曉少王之心,事先雅風也曾命人調查蘭修之事,如今新帝既然有此意,更是如虎添翼,何況沒了先帝阻礙,極快地把事情審得水落石出。蘭修謀逆大罪經過三司會審,查明乃是被人陷害,會審的奏折往上一遞,新帝細細看了一遍,即刻下了朱批,昭告天下,雪了蘭修污名,并親批“清正忠直,國之忠良”八字,又于城郊立宰相祠,以為紀念。神祠建成之日,滿朝文武各都自發前去拜祭,連同衆多百姓,有人自思過往宰相之好,又念被蒙蔽之過,無數之人跪地垂淚,拜祭之人,自神祠綿延排到城郊十裡亭。此後,玉都城中,漸漸地傳出小兒童謠,唱道:“蘭家有好女,窈窕世無雙。都雲凰命尊,怎奈世無常。策馬立南疆,改裝入朝堂。天道不欺我,新君其道光。佳人歸君懷,君意如水長……”作者有話要說:我是有結文綜合症的,越到結尾,越是難受,很不想繼續。。。對了,注意标題啊,是有個(上)的。。慢慢地寫着寫着,又淚淚地,9啊9,你整個兒就是x顔禍水啊!這一章,從頭到尾,心裡都是滿滿地湧着什麼。。。依舊要慢慢看啊。。溫柔摸。。102、浪淘沙:知與誰同中輾轉間過了數月。歲月如水,溫柔無聲,轉瞬便到了八月,花謝花開,至金桂飄香,天高雲淡,雲端偶有燕影掠過,留一兩聲長鳴。此段時日,是檀九重人生之中最為驚豔動人的時光,前半生動辄便如浮萍,揮手便是離别,此心毫無留戀。又怎能想到,自己尚有如此緣分,會安居某處,固守一人,甘老此生。就算是并肩相守,同等風中,同望一朵花開,都覺得甚是珍貴,至為動人,靜候每一片花瓣盛開,甘美香氣風中沁開。他悄悄俯身,吻上秉娴面頰,小心纏綿。她微微笑道:“難為你耐心等候此處……好看麼?”他凝視着她的眉眼,輕聲道:“好看之極。”全天下最美的風景風情,無限山水,都在她的眉間唇上。她問的是花,他答的是人。秉娴似乎明白,卻也不曾說破,隻是輕輕一笑:“你喜歡便好。”他道:“以後朵朵花開,我也要同你一并賞玩。”秉娴道:“當真麼?”張手将人抱入懷中:“一言九鼎。”秉娴靠在他的懷中,目光從那朵盛開的花上移開,偌大的禦花園中,芳華竟豔:“嗯……一言為定。”星眸櫻唇,嬌香如玉,檀九重閉眸,耳鬓厮磨,柔情無限。有生以來,從未有如此刻一般的感覺,每一刻,都覺得人是真真地在活着的。受了玉衡叮囑,檀九重甚是有分寸,每日至多便索要一回。秉娴也并不十分抗拒,加之他的手段高妙,漸漸地十分魚水和諧。如此又過半月,秉娴忽覺不适,捂着胸口幹嘔許久,最後有些脫力,搖搖暈了。伺候的宮人不敢怠慢,滿皇宮内隻一個皇後主子,連個妃嫔都無,據聞當初新帝登基,便以定了後宮隻一人為唯一條件,堵了衆朝臣的嘴。衆人也看得明白,皇後便是皇上的性命,那對人素來冷面絕情的帝王,在皇後娘娘面前,卻宛若變了另外一個人,溫存體貼地模樣,簡直令人無端想要落淚。宮人便急急地請了禦醫,又請了那位太醫院的上賓玉衡先生,衆人彙集坤殿,鬧騰了好一陣子。極至檀九重聞訊趕回來,衆太醫正有些喧鬧争論,檀九重皺着眉冷面上前,先看秉娴如何,見她面色有些虛白地躺着,急忙握住她手,便回頭問道:“怎樣?”玉衡還未來得及開口,當前的太醫道:“陛下,經過臣等初步診斷……娘娘大概是滑脈。”這滑脈,便是所謂“喜脈”,乃是有孕之意。太醫說罷,有幾人點頭附和。玉衡在旁邊靜靜不語,卻看得明白,在太醫說了“滑脈”之後,這冷面之人的眉兒一挑。“再診……”皺眉淡淡一聲,忽地看到玉衡在側,便道:“玉兒你覺得如何?”玉衡見問,才道:“娘娘的脈跳流利毫無阻滞,如盤走珠又帶圓滑之意……看似是滑脈無疑。”檀九重回頭看看秉娴,雙眸一閉,重新開口道:“既然如此,你便同太醫再診一次。”他伸手輕輕摸過秉娴額頭,眼皮輕輕垂了,又沉聲說道,“隻不許在此喧鬧驚擾了人,診完了便都出去。”衆人又輪番診了一番,便悄無聲息退了出來,有人說是滑脈,有人說并不是,七嘴八舌,檀九重道:“都别說了。”便問玉衡:“玉兒你覺得如何?”玉衡道:“娘娘身子本虛,雖是調養得當,但始終未曾恢複的十分好……”這其中有個緣故,自是不便啟口的,玉衡繼續道,“娘娘這脈象雖顯示是滑脈,但也有可能是心緒不甯,或者受驚後百憂齊集,導緻氣血翻騰。”檀九重點點頭:“好,你們都聽明白了,就照這個診斷去開藥方,開過後給玉先生過目,缺什麼多什麼,一概記住。”太醫們俱都驚訝,有人還想多嘴,卻被身邊兒之人攔住,衆人行了禮,便恭敬退了下去。一時之間殿内隻檀九重同玉衡,玉衡道:“九哥,我不明白。”檀九重道:“哪裡不明白?”玉衡道:“九哥,你怎麼如此确定娘娘并非是滑脈?”方才衆太醫倒有一半覺得是滑脈的,新帝身子康健,正值精力旺盛之時,皇後又嬌柔動人,據内侍房記載,倒幾乎夜夜行房,偶爾隔兩三日,如此頻繁,兩人又都是年少,有身孕的可能自然極大。可玉衡一開口,檀九重便命人照他所說“體虛”之症下藥。檀九重坐在龍椅上,垂眸不語。玉衡道:“九哥不便說的話,就當玉衡沒問過,我去看看他們如何下藥。”玉衡行禮,轉身欲走,卻聽檀九重道:“玉兒。”玉衡停步:“九哥?”檀九重擡眸,望向頭頂虛空:“告訴你也無妨。……前幾日你不是說,你要回去北疆麼……也正好帶此信回去給楚昭。”玉衡皺眉道:“九哥?我不明白……何信?”檀九重眸光轉動,看向他面上,輕聲道:“把人帶來。”玉衡聽他淡而冷漠地一聲,不知何故,一顆心怦怦亂跳。而過了片刻,外頭有人擡了一人進來,放在地上。那前頭帶路之人行禮:“主公,人帶來了。”正是離火。玉衡轉頭仔細去看,卻見地上躺着之人,身上帶血,面色慘白,竟似傷得不輕,面目依稀有幾分熟悉……再細看,卻是認得的,是檀九重的近身之一,名字喚作震木之人。檀九重望向玉衡,道:“本是要将他送到燭影搖紅,給将離的。”玉衡自是不明白,地上的震木聽到這句,身子一抖,勉強爬起,啞聲道:“主公……”檀九重目光移開,望向他,嘴角一挑,竟似邪魅之笑,道:“怎麼,莫非你覺得委屈?”震木定定地望着他魅藍的雙眸,雙膝跪地,垂了頭:“主公,小人……不敢。”檀九重道:“你總算也跟了我數年,臨去之前,自行交代罷。”震木身子微抖,垂頭不能言。離火在旁道:“主公如此決斷,已經是開了大恩,你曾做過什麼,哪裡能瞞得過主公的眼?你以為自己瞞天過海無人知道麼?前幾日主公調你代替我,實則是讓我去聯系北疆之人,昔年飛娅公主身邊的侍女叫什麼,你總不會忘了罷,——可笑你總以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卻不知,主公什麼都知道,隻不過你總算是個可用的,他不願計較罷了,你又何必一次次明知故犯?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你也該實實在在地認命、好生向主公謝罪罷。”離火這一番話說完,玉衡聽到“飛娅”兩字,身子微震,卻仍想不通。看看震木,又看檀九重。震木身子抖動,雙眸一閉,道:“我自知罪孽深重,也不奢求能活命,主公并不十分折磨我,能賞我個痛快,我實已感恩戴德,主公不須去找飛娅公主的侍女,隻消主公問,我說便是。——當年,主公同飛娅公主交好,飛娅公主卻跟楚王要成親,那夜主公有事離開,是我貪心,趁着楚王大醉,假冒主公,同飛娅公主有了一夜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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