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徐容川聽見自己粗重的呼吸聲,還有血肉生長的、難以用語言描述的蠕動聲。先是腦花,然後是髓體、腦殼、頭皮、頭發……眨眼的功夫,幾米之外的怪物已經恢複成了中彈前的模樣,這次,它還做了改善,照着徐容川的模樣,将眼睛變成了人類般黑白分明的眼睛。
它還不太适應這具過于柔弱的新身體,瞳孔以詭異的速度在眼眶中亂轉,最後落在徐容川的身上,接着,它很是别扭地嘗試勾起嘴角,咧出一個讓人膽寒的微笑。
至此,它已經與人類沒有任何區别。
與徐容川記憶裡的徐望海也沒有任何區别。
他的手在發抖。
它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目的?接下來該怎麼辦?
徐容川經曆過太多生死時刻,也殺過太多變異的怪物和人,卻從未像現在一樣混亂和恐懼。以靈感被觸動的程度來看,眼前的東西已經遠遠超過任何一個盤古裡被評為s的異化物,甚至超過一倉的s+厄運之眼。
他的槍又一次對準它的眉心,全是汗的手指扣住扳手,“咔嚓”輕響,沒有子彈射出,卡膛了。
今天也不走運啊。
徐容川反而冷靜下來,目光挪向掉在地面的手機。這不是他能夠獨自的場面,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通知盤古。
這時,他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
對面的怪物張開嘴,正在嘗試說話,以人類的喉嚨發出尖銳又刺耳的怪聲,刺得徐容川眉角抽痛。很快,怪聲慢慢調整、彙聚,成為了能夠用人類耳朵辨别的音節:“……a……媽……a……”
徐容川忽然産生一個大膽的想法。眼前的怪物似乎有靈智。
他慢慢放下槍,裝作若無其事地撿起手機,見眼前的怪物對他的動作沒有表現出攻擊的傾向,于是又往前走了一步。
怪物看着他,瞳孔中的血色一閃而過,然後重新微笑,笨拙地朝着徐容川走過來,走到他的身邊。
徐容川全身的肌肉都在發抖,死死克制住自己的恐懼,立在原地,看着它張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和紅色的舌頭。
它湊近,冰冷的舌頭舔在他的臉頰上。
徐容川手指反射性的輕動,任由它來回舔着自己的臉頰、頭發和耳朵。舔舐着,它的體溫也開始改變,變成和他一樣的三十七度。
徐容川的聲音像一根拉到快斷的弦:“你想要吃掉我?”
舌頭的動作停了下來,怪物又一次微微偏頭,用弟弟的臉做出迷惑的表情,瞳孔轉動,落在徐容川的嘴唇上,以一種讓人感到恐怖的學習能力模仿他的聲音:“你……想要……吃……掉我……?”
徐容川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緩緩吸氣,吐氣,讓自己保持冷靜,又道:“跟我去一個地方,可以嗎?”
怪物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他:“一個……地方……你……跟……”
它居然從短短的幾個句子裡開始分辨詞義和語法!
徐容川捏緊手機,像下定某種決心,另一隻手握住怪物的手。
軟軟的,很溫暖,一如記憶裡總是體弱多病的徐望海。
他不合時宜地分神半秒,怪物仍在看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動作,又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齒,用力反握住他的手掌:“你……我……a……a……”
徐容川聽見了自己手骨斷裂的聲音,疼得冷汗不停往外冒。他不敢松手,就着兩人牽手的動作,試圖帶怪物往外走。他腳步一動,怪物也跟着他動,與他步伐一緻,亦步亦趨。
兩人走到門口,無比順利地出門,進電梯。八點多是飯後散步高峰期,他住在頂層,電梯在很多樓層都停留,不停有鄰居進來。徐容川緊張地将怪物藏在身後,沒有看到它的瞳孔正在360度快速旋轉,将每個人、每個物品都收進眼底。
三層,有人牽着大金毛進電梯。
大金毛一進來便害怕地夾緊尾巴,貼着主人瑟瑟發抖。主人感到奇怪地摸它的頭,問它怎麼了。
手掌一痛,徐容川回過頭去,小怪物正詭異地笑着,望着那隻金毛,不知道在想什麼。僵持之間,電梯停了,一樓,所有人和狗都走了出去,電梯裡隻剩下他和小怪物,然後繼續前往負一層。
徐容川大大松氣,為了轉移注意力,開口道:“金色的,是狗。”
“狗……”小怪物盯着他。
“叮”,電梯停下。
徐容川牽着它就像牽着一顆定時炸彈,不敢停留,大步快走到車邊,先打開副駕駛的門,哄騙它坐好,為了防止被人察覺異常,還幫它系好了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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