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的話,他應該很快就要被馥海的警方傳喚了。”東翎玺的語氣聽着還挺幸災樂禍的。
*
這是東翎集團位于馥海的總部大樓,最高一層的接待室。
這房間的空間不算小,在落地玻璃折射的入室光渲染下,更顯得寬敞明亮到近乎空曠的程度。
熱帶魚兀自在缸内遊來遊去,尾巴從兩位神色嚴肅的警官臉上掃過,端的是一派無憂無慮的天真爛漫。
——與場内幾個人如臨大敵的态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隋的面容是跟東翎玉如出一轍的撲克,聲線沉穩:“如果您詢問的是三年前那樁發生在商茨市的毒品案,它應當早就結案了。據官方的說法,是本地幾個無業遊民在私底下自制毒品,自銷自售,為了不讓周圍的居民發現吸毒的人發瘋喊出來的尖叫聲,特意開了一家KTV作為掩飾——”
年長一點的男性警察道:“既然你查過它的文書,那就該知道,那案子的首腦目前還處于下落不明的狀态。”
年輕的女警尚且有些沉不住氣,開口道:“而且,這案子背後也許還另有隐情。”
小隋微微躬身,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是什麼隐情呢?”
“據商茨那邊的反饋,這幾個人當時認罪就很幹脆,就好像……迫不及待想要把這個罪擔下來一樣。”
“但這群亡命之徒也許早就做好了被抓的打算。”東翎玉淡淡道,“這也證明不了什麼。”
“确實,光這也隻能說是可疑。那麼,如果加上——‘事後,他們的家人都過上了跟收入不相匹配的優渥的生活’這條輔證呢?”
“你是說……”
“有别人在背後偷偷補貼他們。”
“哦……”
他的聲音既像是驚訝又像是一種不表态度的确認,仿佛隻是證明他在聽。
女警的氣勢極為迫人:“原本這件事的線索到此就都斷了,但最近因為末拿赫的事情,又有了新的進展。葭榕的警方去查了他的公司龍深寨,發現賬戶上有多筆不正常的走賬,他通過兵漆等境外的銀行多次轉賬,最終将錢彙入這幾戶罪犯的家人的賬戶上。”
東翎玉的嘴角牽了牽,像是在笑,但眼睛裡并無笑意:“你是想說,我弟在幫助警方打擊違法犯罪嗎?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玉總弟弟的事我不清楚,這也不是什麼重點,重點是——”
她一字一句道:“龍深寨的投資人,正是東翎集團。”
小隋:“……”
她很慶幸自己這會兒嘴巴是閉着的,不然估計要失态地大喊起來。
本想去看下自家老闆此刻的表情,但她沒敢扭頭,因為面前的兩位警官視線一直緊盯着他們,深幽的瞳孔像是試圖捕捉每一絲情緒波動的精密探測頭。
壓、壓力好大……
但東翎玉什麼情緒也沒表現出來,他的臉平靜無波,宛如一塊等待被風化的石頭。
他緩聲道:“這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其中是不是存在什麼誤會呢?”
嘴上說着“第一次聽說”,但他的表情也沒看出來有什麼驚訝的意思。
“是不是誤會,得我們看了證據再說。我們需要玉總提供負責這件事的人的名單,幫助商茨的同事們找到這案子背後真正的控制者。”
他接過對面遞來的資料,翻閱了兩下便放到了一邊:
“我會讓手底下的人盡快。但你們也知道,東翎集團的合同……實在太多了。龍深寨這麼個無足輕重的小公司混迹在其中,怕是會找得很困難,我們需要一些時間。”
“這位也理解,所以……我們願意給您兩天時間。”男警重重道,“商茨那邊也等不起太久。”
“這我無法保證,我隻能說盡量。”東翎玉看了眼時間,“小隋,告訴他們下一個會議推遲十五分鐘進行。”
“好的。”
這俨然是隐晦的趕客姿态,又或是一種赤.裸裸的警告:你們還有什麼話,最好在這15分鐘内說完。
“别裝蒜!”女警當即火了,“合同是誰負責的,這不是問一下就清楚的事情嗎,給兩天的時間還不夠?你們集團内部難道沒有存檔?玉總,我們可是顧全了你的臉面問題才選擇讓您自己向警方提交資料的,如果你是這種消極的态度,我合理懷疑這件事還有其他内幕……”
“蔡警官,慎言。”
他的聲音并不重,但聲線壓得極低,像是挂在地平線沉沉團積的大片烏雲,雷電的細流在灰郁中時隐時現。
“好了,小蔡,别這麼激動。”男警把小蔡按回座位上,又對東翎玉笑笑,“不過小蔡話糙理不糙,事關玉總的名聲和股價,還希望玉總能多多配合我們的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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