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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頁(第1頁)

好一會兒後,嘶啞的聲音響起,就好似她的嗓子曾被火燒過:&ldo;少昊?&rdo;&ldo;是我!&rdo;俊帝的聲音在發顫。&ldo;你老了。&rdo;俊帝想笑一笑,卻怎麼都笑不出:&ldo;你……可還好?&rdo;&ldo;很好。&rdo;非常平靜、非常淡然,就好似他們真相逢在江南煙雨中,縱然年華逝去,可故交重逢,依舊可以欣然道一聲好。俊帝說:&ldo;我帶小夭來見你。&rdo;青色的身影默默伫立,不知道她是何種表情,隻看到她身周的桃花瓣飛來飛去,猶如朝雲散、暮雲合,變幻無端。小夭撥開越來越多的花瓣,努力掙紮着往前走,青色的身影卻好似被吓了一大跳,立即向後急退:&ldo;别,别過來!&rdo;小夭大叫:&ldo;為什麼不讓我過去?我偏要過去,偏要!你為什麼要躲在桃花裡,讓這些桃花散開!&rdo;&ldo;小夭,聽話!&rdo;小夭小時常常聽到這句話,&ldo;小夭,聽話!&rdo;她調皮搗蛋時,娘會這麼說;她隻想吃零食不肯吃飯時,娘會這麼說;她不肯叫颛顼哥哥時,娘會這麼說……那時,娘的聲音溫柔動聽,不像現在這樣嘶啞難聽。小夭的眼淚落了下來,她沒有像小時候一般和娘扭着幹,而是真聽話,停住了腳步,隻是口氣依舊如小時一般倔強别扭:&ldo;為什麼不讓我過去?&rdo;&ldo;我體内有太陽之火,能把原本水糙豐美的土地變作千裡荒漠。距離太近,會傷到你。&rdo;小夭腦内轟然巨響:&ldo;你……你是……那隻旱魃大妖怪?&rdo;&ldo;世人叫我旱魃嗎?想來是了。&rdo;小夭問:&ldo;你一直住在這裡嗎?&rdo;&ldo;嗯。&rdo;&ldo;你沒有去接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對嗎?&rdo;明顯的事實就擺在眼前,可小夭依舊要親口問出,她等這個答案等了太久。青影好似知道小夭的痛苦,不自禁的伸出手,往前走了幾步,卻又立即縮回手,痛苦地後退:&ldo;我體内有太陽之力,所過之處,萬物俱滅,不能出去,隻能在這裡等你,我等了四百年,就是想親口告訴你,娘對不起你,小夭,娘這一生,沒有虧欠國家子民,卻獨獨虧欠了你和你爹,娘對不起你……&rdo;四百多年後,小夭終于等到了她要的解釋,她曾以為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這一刻,一切都釋然,小夭淚流滿面,雙膝發軟,跪在了地上:&ldo;娘!&rdo;青色的身影猛地顫了一下,萦繞在她身周的桃花零亂飛舞,似乎在安慰她,又似乎在和她一塊兒悲傷。小夭哭着問:&ldo;娘,四百年來,你就一直一個人在這裡嗎?&rdo;&ldo;不是一個人,你爹陪着我。&rdo;小夭下意識的回頭看俊帝,又立即反應過來,不是這個帝王爹,而是……小夭急切地問:&ldo;蚩尤也還活着?&rdo;阿珩能理解小夭的心結,并未對小夭的稱呼動氣,卻也未回答小夭的問題,而是問道:&ldo;你身後的男子是誰?&rdo;小夭回頭看璟,一陣心慌緊張,一陣羞澀甜蜜,就像是和情郎幽會,被父母當場抓到的小女兒,又羞又怕。俊帝說:&ldo;他叫塗山璟,青丘九尾狐塗山氏的族長。&rdo;璟對阿珩行跪拜大禮:&ldo;晚輩見過王姬。&rdo;阿珩擡了下手:&ldo;你是一族之長,不必如此。&rdo;俊帝道:&ldo;他想要你最寶貝的東西,自然要如此。&rdo;阿珩看璟随在小夭身後,長跪不起,自然明白了一切,心情複雜,一時間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小夭和璟忐忑不安地跪着,半晌後,小夭終于按捺不住,叫道:&ldo;娘?&rdo;阿珩如夢初醒,問道:&ldo;他待你好嗎?&rdo;小夭說:&ldo;好,很好。&rdo;阿珩問:&ldo;沒有别人待你好了嗎?為什麼是他?&rdo;小夭說:&ldo;隻有他,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舍棄我。&rdo;阿珩似乎笑了一聲,叫道:&ldo;璟!&rdo;&ldo;晚輩在。&rdo;&ldo;請照顧小夭。&rdo;這是表示認可他了?璟愣了一愣,連磕了三個頭,喜悅地說&ldo;晚輩一定做到。&rdo;阿珩問:&ldo;颛顼呢?颛顼在哪裡?&rdo;小夭說:&ldo;颛顼已經登基為軒轅國君,如今常居神農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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