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珏自己先幹了一杯,目光灼灼地盯着對面,馮楚英不鹹不淡說了句“不敢當”,擡起杯子意思意思抿了抿。
馮楚英心想你爺爺?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成親王?憑他也想跟我哥比?
宋珏見她神色冷淡,也不覺得尴尬,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昨日之事我今早上才剛剛知曉,實在是心中抱歉,我隻是想請您賞臉來一同用個飯,閑聊兩句,我萬萬沒想到布莊的掌櫃竟然會自作聰明,險些傷害到您。”
他說完又幹一杯,然後拍了拍手。
樓底下的宋淩和雲無心聽不清樓上的談話,但卻看見兩個人押着一個被反綁着的中年男人上去了。
雖然說從三樓上觀景閣隻有這唯一一個通道,但當着兩人的面把人綁上去,這也未免行事太過肆無忌憚。
“小王爺有所不知,這位海先生是我爺爺一手培養起來的掌櫃,論資曆,比我還要長一些,雖然不過是家仆之身,但這些年在外面也着實逞了不少威風,小王爺深谙禦下之道,想來也明白在下的身不由己。”
馮楚英心想,哦豁,這招我熟,棄卒保車,殺雞儆猴。
等會兒估計就要血濺當場了,今兒這松茸雞湯不錯,很是鮮甜,趕緊再來一碗,等下染上血腥味就不好喝了。
果不其然,宋珏逼逼叨叨了一堆,道:“這海先生有個金算盤的诨号,隻因為他一雙手精于巧算,家祖父當年賞賜了一個黃金算盤給他,這些年吧,什麼‘算盤一響,黃金萬兩’的渾話說實話我也聽夠了,今日索性替小王爺解個氣,讓這金算盤再也響不起來吧!”
話音剛落,綁着海先生進來的倆人一個摁住身子一個抽刀,刀光一閃,濃郁的血腥氣瞬間充斥着馮楚英的鼻尖,她本能地閉住了呼吸。
海先生愣了片刻才“啊”地一聲慘叫出聲,又被人眼疾手快堵住了嘴。
樓底下,宋淩豁然站起。
雲無心也停住了筷子,心裡直犯惡心。
“帶下去吧!”宋珏拿白帕子擦了擦手,丢到地上的斷手上,“都收拾幹淨,小王爺見不得這些。”
他假裝不經意地瞥眼看向馮楚英,見馮楚英果真端坐不語,連手頭剛才在喝的雞湯都放了下來。
“海先生是家祖父養大的,我也不好傷他性命,今日斬他一雙手,布莊掌櫃從今日起由我親自擔任,小王爺仁慈,這件事咱們就算翻篇了行不?”
馮楚英慢吞吞地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龇牙一笑:“郡王若是真想翻篇,何必來給我聞這血腥氣?”
宋珏微微一愣,繼而大笑:“哈哈哈哈,小王爺,多年不見,您還和當年一般,”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詞,“有趣。”
馮楚英靜靜地看着他,心想,有趣你媽。
人很快被帶了下去,連斷手和血迹都收拾得幹幹淨淨,江風一吹,屋子裡的血腥氣也散了。
桌上的菜被撤下,宋珏讓人照原樣又上了一遍。
兩人繼續你來我往地打太極。
樓下,因為疼痛和失血而面色慘白扭曲的海先生被人扶了下來,剛到三樓樓梯口,正對着宋淩和雲無心的方向,仿佛是不經意地,包裹着傷口和斷手的帕子突然掉了,血淋淋的斷手滾了下來,血滴了一地。
宋淩看了一眼,饒有興味的一挑眉:“從斷口來看,這把刀必然十分鋒利,韌口上的鋼硬度高,韌性好,不易卷口,應該是上等的鋼材,可惜冶煉技術目前還不成熟,無法大批量生産。”
雲無心也津津有味地觀察了片刻:“我聽說遙遠的西方有一些醫者,他們會嘗試着把斷掉的肢體用腸線縫上,據說運氣好的能夠重新長好,像這種齊腕斷裂傷口又齊整的,據說恢複幾率很大,可惜呀,沒有詳實的典籍,也沒有人願意讓我縫兩針試試,至今也摸索不到這項技術的邊緣。”
兩人剛說了兩句,就見那邊幾個人忙收拾幹淨狗攆似得跑了。
宋淩冷笑一聲,伸手打開窗透氣。
雲無心也笑:“你說這宋珏是不是腦子隻有核桃大,弄倆斷手先吓唬小王爺再吓唬咱倆,他是不是瘋了?難怪師父總讓我多走走,我看這常年困在一處,不止眼界會變小,腦仁也會變小。”
樓上,宋珏還在熱情洋溢地給馮楚英示好,先吹馮家滿門英烈巾帼不讓須眉,再吹小王爺身世傳奇天賦異禀,吹得馮楚英都忍不住想:
哎呀,這麼一說,我們家好像還真挺牛逼的,那這也算配得上武安侯的家世了吧?畢竟他母親是巾帼英雄,那我奶奶我伯母也不差嘛,我媽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是她武功很厲害的呀!
所以這貨當年到底為啥要退我婚呢?這樣讓我很沒有面子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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