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人賞花,還是花賞人。桃花林,某條小道上——申畫師今日仍是一襲柳黃,不再绾那随意的随雲髻,結了簡單的圓髻,簪了枝竹狀瑪瑙,在花間行走,像一株秀麗的黃素馨。俗話說:蝶戀花,蜂戀花,人更戀花。東村先生提着兩壺酒在後,見這朵氣質非凡的小黃花,也不禁歎道:“借問佳人家何處,東村答禮城南莊。”聞言,申小枝惱瞪他一眼。東村先生擡頭假裝觀花。倒是一旁的虎頭笑道:“哎喲喲!說你人比桃花豔還不高興。女人,就是矯情!說你像鐘離春還不滅了咱倆。”虎頭生得高且壯,橫眉立眼,說是強盜也可,山賊也行。誰又料到他是繪畫界的名師,與一旁溫文的中年男子東村先生,并稱為:上村下頭。兩人是申畫師的畫友,趁着春暖花開,約申畫師出門賞花,檀香不喜湊熱鬧主動留下來照顧阿秀。申小枝腳一住,回道:“申某以為你們是來賞花作畫,而不是評論女子的相貌。”“花要賞,畫也可作,兩不相誤嘛!”虎頭不愧是繪畫界的虎頭,從不懂羞悔二字如何書寫。朋友多年,自然了解他的“花”并不單純是指桃花。話鋒一轉,她說:“論起花鳥之作,申某尚不比不上虎頭呢!”聞言,虎頭搔了搔腦瓜子,笑道:“小枝,我們做人要低調,就算是事實也不用直接說出來呀!”本是諷刺之語,他卻分毫不知,引得申畫師撲哧一笑,聲如黃鹂,笑靥如花。虎頭誇張地舉起大掌,不滿地叫道:“哎喲喲!小枝别亂笑,再笑花都失色了,讓我們瞧啥子喲!”說罷,擠眉弄眼一翻,問身邊陪行的晏子般。“是吧!子般兄弟,我們申畫師可是人比花嬌!”申畫師是繪畫界之花,害人總想拎回家種下,不讓旁人欣賞。隻是後話,他膽子再大,也不敢明言。申畫師雖非絕色,但笑臉可人,着實好看。晏子般一臉正經地點頭同意。虎頭見此,拍腿大笑。這小子一如傳聞過于正經木讷,不愧是老古究們看上的佳婿。隻是這樣一本正經的少年竟看上了申畫師?!虎頭是百思不得其解。遊人見他仰首狂笑,吓得倒退幾尺之外。本來少婦人與三名男子出遊賞花,這組合已是怪異,加之其中一人模樣像山賊,舉止像惡霸。安全為上,還是遠離為妙!這半旬,晏子般前往大椒小舍作客已有三回。這日湊巧碰到三位畫師相約出門賞花,他自然陪同。獨身女子與男子出遊,若沒有長輩相伴,易招人閑話。日後有機會成為他妻子的女人。他自然不願她惹人非議。東村先生與虎頭見兩人氣氛暧昧,二人借故賞花,落後一段,但四隻大眼仍時不時瞄向那對舉止不自然的男女。賞花與八卦兩不誤。申小枝自然看在眼内,隻能歎了一口氣,走進桃林,行至一樹白桃樹下,回首問:“妾身有一疑問,盼晏公子為妾身解答。”晏子般緊随她的步伐,離她三步遠。“申畫師,有話請直言,子般知無不言。”申小枝也不客氣地質問:“晏公子因何上門提親?”兩人幾面之緣,隻是點頭之交,她斷不信那什麼一見鐘情的鬼話。沒料到是一記直球。聞言,晏子般一怔。這,該如何說起。是說我阿爹娶不到你阿娘,所以着我來娶你,補嘗一下他那段遺憾的感情?還是說我阿爹愛屋及烏,不願所愛女子的女兒成為和離之婦受人非議,故讓他的獨子娶她?不論哪個說法,估計申畫師都不愛聽。想了想,他含蓄地答:“家父聽聞申畫師才德兼備,屬意申畫師為媳。”申畫師竟不意外,淡定地追問:“哦!那就是說。你娶妻,不是你自己的意思,而是你父親的意思?”晏子般老實地點頭。申小枝諷刺道:“那是他娶妻,還是你娶妻?”晏子般不語。身為人子,他何嘗不想反抗,隻是反抗他家宰相的下場……申小枝跨前一大步,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她傾身,輕語:“我阿娘曾吩咐過妾身,金都城男子皆可為婿,獨除了一個城北晏氏。晏公子,可知是什麼因由?”晏子般眼眸一怔。原來申畫師知道長輩們的恩怨。申畫師的指尖劃過他的衣襟,少年明顯一顫,屏住呼吸。“回去告訴晏老頭,我若入晏家門,必是晏氏滅族之時。”小時候她不懂阿娘總是背人淚垂。阿爹寵她,家有兒女雙全,她卻不快樂,總是愁眉不展,郁郁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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