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絕倒,他娘一如既往的彪悍。
“那娘你現在拿出這些玉佩?”
林情兒往後面的靠枕一倚,突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風兒,你知道娘當初為什麼懷上你麼?”
“呃,不是意外懷上的麼?您舍不得打……”林風想到這些年聽到的傳言,他娘當年是江南頂紅的花魁,當初那事也算鬧得挺大的,不知有多少人說他娘腦子不清楚,不知被哪個浪蕩子騙了身騙了心,懷了孩子還不舍得打,最終身價一落千丈。
林情兒嗤笑一聲,“教坊的姑娘從開始接客,就一月一碗紅湯,開始是避孕,喝得久了就絕孕,哪有什麼意外。”
林風瞪大眼睛。
林情兒目光看着窗戶上的油紙,似回憶似自語,“我從小在教坊長大,知道裡面姑娘最終的下場,我知道,隻有從裡面逃出來,我才能逃過那樣的命運,可逃,哪有那麼簡單,我是花魁,是坊裡的搖錢樹,身價高得整個江南都沒幾個人能贖得起,我想自贖出來,唯一的法子就是讓自己身價大跌,而懷個孩子,是最好的法子。”
林情兒轉過頭,看着兒子,“風兒,你可曾怨恨過娘,讓你生于妓人之子。”
林風握住林情人的手,搖搖頭,“娘,你知道兒子素來不在意這些的。”
林情兒又欣慰又心疼地看了眼兒子,然後低頭看着手中的七塊玉佩,“可是,娘卻在意。不過好在,娘當初做這事時,留了個心眼。當初娘偷偷停藥後,就仗着自己是花魁,特地在接客時挑剔了一些,那一個月接的七位,都是出身顯貴的翩翩公子。”
林風眨眨眼,看着他娘手中的七塊玉佩,他娘不會想讓他認祖歸宗吧?
林風頓時一陣頭大。
林情兒看着林風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麼,搖搖頭,“娘在教坊那麼多年,難道還看不清這天下的男人,這男人,在教坊裡海誓山盟,那都是假的,他們心裡,壓根看不起青樓女子,更看不上青樓女子生的孩子,青樓女子要真信了他們嘴,讓孩子登門認祖歸宗,那隻能自取其辱,所以風兒,娘這輩子不會讓你去認祖歸宗,更不屑死後進那些狗屁世家大族的祖墳。”
林風聽了,簡直想給他娘鼓掌,他娘這輩子,活得清醒。
“那娘你給我這些玉佩幹什麼?”林風不解。
林情兒擡起手,溫柔地摸了摸兒子的頭,“風兒,這些年,你會讀書,會武功,會做賬,娘都看在眼裡,可因為你戶籍随了娘,入了賤籍,無論是科舉,武舉,甚至到衙門做個書吏,都不成,如今眼瞅着你大了,再不改戶籍就要耽擱你了,所以娘把這玉佩給你,你偷偷去找你親爹,讓他看在親生血脈的份上,在你戶籍上改一下,把賤籍改為平民,想必以他的身份官位,這點小事算不上什麼。”
林情兒又從枕頭下拿出七個信封,遞給他。
林風拿起一看,七封信都是用市面上頂好的熏香信箋,上面是娟秀的小楷,寫着“郎君親啟”,林風打開,裡面是一首凄婉的怨郎賦。
林風擡起頭,佩服地看着他娘。
十七年前春風一度,胚珠暗結,十七年後找上門,不要負責,不要認祖歸宗,不破壞對方家庭,隻要暗中幫忙改個戶籍,這隻要不是鐵石心腸,也給他辦了吧,再加上這首怨郎賦,說不定對方良心一痛,還能照拂他一二。
他娘不愧是能從教坊活着走出來的女人。
第2章
一個月後
正院堂屋正中間的八仙桌上,林風一身淡白素衣,收拾着各種東西。
把幾件常穿的衣裳疊在布上,又把匣子放上去,打好包袱,然後走到案前,看着案桌上擺着的牌位,從旁邊抽出三根香,點上。
“娘,兒子要走了,等兒子改完戶籍,就回來陪您。”
林風對着牌位拜了拜,把香插上,這才轉身提起包袱,朝外走去。
走到大門口,林風把包袱放在馬上,看着旁邊栓着的另一匹馬,無奈歎氣,不由對着裡面大喊一句,“小安!”
“來了,小郎君,小的這就來!”小安背着個大包袱匆匆從裡面出來。
林風看着小安背上的大包袱,很是無語,“我們是出門,你帶這麼大的包袱幹嘛?”
“就是出門在外,不比家裡,小的才收拾得更仔細些,要不在外面短缺了,一時上哪去找。”小安擦了擦額頭的汗說,把包袱放在另一匹馬上。
林風嘴角抽了抽,剛要說你帶這麼大包袱要怎麼趕路,不過想到再收拾還得時間,小安這孩子又素來節儉,好在有馬,還是忍了,“算了,快走吧!”
小安忙跑回去鎖上門,然後牽着馬和林風一起順着巷子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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