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玺集中心緒正經思考的時間不過幾分鐘,轉而,他又再次想到,那天炎一明裡暗裡地提醒他,态度異常強硬地叫他回家去,就是因為這件事嗎?
但他不是一個雇傭兵嗎?連陸鳴貅都查不到的事情,他為什麼會知道?還是僅僅是巧合?
季玺的腦袋又開始痛了。
那天他倆吵完炎一就進入了徹底無法溝通的狀态,季玺也被氣了個半死,這下好了,有什麼情況,他也不可能上趕着跑去跟炎一講,開玩笑,炎一現在當他是一團空氣,樂不樂意聽還未必呢。
他們倆現在最激烈的矛盾點就在于,炎一非要季玺立刻離開軍隊,而季玺不同意,他隻要不松口,他們倆就沒有任何解決這次争吵的餘地。
季玺明知自己隻要說兩句軟話,跟炎一說自己立馬就老實回家呆着,什麼也不折騰了,他們倆立刻就能回到從前的樣子。
這才是他徹夜難眠的根本原因所在,季玺掌握着這場争執的主動權,炎一在迫使他做這個選擇,他一方面實在受不了炎一這樣不陰不陽地對他擺臉色,另一方面卻也不甘心這麼乖乖地離開。
說白了,他不覺得自己在軍隊會面臨多大的危險,就算真出事了他也沒那麼容易死;另一方面,這種逐漸重回權力的巅峰的感覺當然好,他受夠了天天吃了上頓沒下頓,為柴米油鹽奔波的日子,在軍隊裡他才重新找回來自己從小擅長的、遊刃有餘的感覺。
兩方的天平不斷在他大腦内傾斜移動,這讓他感到無比焦慮,因為哪一方他都不想輕易放棄。
季玺頭疼死了,他扶着自己的腦袋,遠處王誠吹了一次集合哨,今天上午的訓練馬上結束了,陳光達見季玺醒了,走過來叫他一起吃午飯。
“我不吃了,你們自己去吧。”季玺恹恹地說,“沒胃口,我再躺會兒。”
“您這樣不行啊。”陳光達一臉憂慮地勸說他,“咱們巨門區中央就有一個一級治療所,真的,您過去看看吧,身體垮了可就什麼都沒了呀。”
大約是看在上次季玺替他們擋酒的情分上,季玺手下的這兩個排長都對他的身體情況相當關照。
季玺還是堅決地搖搖頭:“我真的沒事。”
還是那句話,身體壞了不要緊,但如果被治療所查出他體内什麼異常物質,别說留在軍隊,他下半輩子就得在實驗室裡作為活體标本度過了。
陳光達無奈地走了,結束訓練的新兵們紛紛離開,往食堂的方向呈鳥雀狀散。
炎一依舊走在最後,他路過躺在地上的季玺時冷冰冰地丢下一句話:“有病就去治病。”
季玺發出了一聲鼻音,歪過頭沒搭理他。
大部隊吃完飯回來時季玺還躺在原地,他根本沒挪過窩兒,在樹蔭底下一動不動,真的就像死了一樣。
下午的時候,在進行格鬥訓練的當口,季玺正半夢半醒之中,他聽到有人在喊“陸喜”的名字,他遲鈍地反應過來那是在叫自己,然後心底默默地想,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打擾他睡覺。
季玺艱難地睜開眼,讓意識複原了幾秒,視線漸漸聚焦,才發現原來是老黃這家夥又來巡察了。
“陸喜啊。”黃淮袁沖他招了招手,喊道,“這是有多缺覺啊?你給我過來!”
畢竟是自己名義上的上司,季玺痛苦地皺了皺眉,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爬起來。
他剛一走過去就被黃淮袁逮着劈頭蓋臉地教訓了一通。
“不是我說你啊,小陸,你好歹是咱們副連長,你瞧瞧,這精神面貌,睡沒睡醒的樣子,還不如咱們這些在烈日底下暴曬的新兵呢!都說長官起帶頭作用,必須要以身作則,你說說你這一天天的,讓大夥兒看着你在旁邊呼呼大睡,搞特權主義,大家還能有心思好好訓練嗎?咱們這個連隊還能好嗎?啊?!”
黃淮袁指着季玺的鼻子一口氣吐出一大串訓人的話,這大啤酒肚的肺活量真不是蓋,老黃足足連珠炮彈地說了半分鐘,連氣都不帶喘的。
好家夥,原來是在這兒等他呢。季玺遲鈍的大腦立刻反應過來,黃淮袁一開始就擺出一副不怎麼管事,放任自由的模樣,任由他放松警惕,這下被老黃當着所有人的面下臉子,以後還讓他怎麼服衆,關鍵這還是季玺自己做出來的事兒,大家有目共睹,狡辯都沒得狡辯。
季玺寒着臉任他教訓,黃淮袁說了個夠,他“卧薪嘗膽”扮孫子了這麼久,總算揚眉吐氣一回,訓斥完季玺,氣也順了,人也和氣了,他笑眯眯地補充道:“小陸,我也不是苛責你啊,但這件事的确是你的不對,是不是該回去好好反省啊?”
季玺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武俠?天生神話 兇狠小道姑手撕全京城殘王來遞刀 錨點 僞裝名媛 成神遊戲之魔刀傳 學神他家裡有礦+番外 皇後不賢(雙重生) 我以修複秘術苟長生 心狐九變 開局一艘船,沉了 甩了三方勢力首領後我跑路了 七十二道 我在仙門修家電[系統] 鄰居關系+番外 胖嬌嬌[八零] 洪荒:吾,十三祖巫,洪荒一霸 大師兄的自我修仙指南 霧都道士 利姆露今天拯救世界了嗎 我接觸的組織首領希望世界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