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這樣,有感情必須立刻就要抒發出來,小心對照着做的功課,燕回心滿意足,不忘跟湛清然炫耀:
“我有準備九色鹿的造型呢。”
他嘴角輕輕扯一下,不置可否。
燕回看湛清然掏出幾張紙币,投進一個箱子,很好奇:“是給和尚的嗎?”
“哪有和尚?這是給修複文物用的捐款。”
“那我也要捐。”燕回手自然地往包裡摸,找出現金,然後開開心心捐了款,湛清然見人擠得水洩不通,便帶着燕回另花錢去看特窟。
他讓她看窟頂藻井,燕回激動說:“我帶的衣服上有這個圖案哦,真的好精美,我好喜歡莫高窟。”一邊說,一邊仔細觀摩脅侍菩薩,頗為神秘地告訴湛清然,“你很快就能見到真人菩薩了。”湛清然低笑一聲,不知是什麼意思。
講解員的手電筒掃進又一個黑黢黢的洞窟,燕回擡頭,突然瞧見一尊高大的佛,正滿面慈愛地看着自己,她愣了愣,安安靜靜同佛對視幾秒,才發現他的眼睛,是琉璃鑲嵌的,好像下一刻,就要有淚水從那悲天憫人的雙眸中流淌而下。
“佛在這裡也寂寞很久很久了吧?”她緊挨湛清然,悄聲問道。
湛清然點頭:“比我們壽命長多了。”
燕回心裡有非常細微而深邃的東西萌發,她忽然一陣恐懼,又感到沉沉的憂愁。因此,下意識捏緊湛清然的手,直到看完石窟,往外走,湛清然去給她買了文創雪糕,才發現燕回眼睛微紅。
她站在樹下啃雪糕,目光放遠,盯着散存文物區的幾座塔出神。
“怎麼了?”湛清然揉揉她腦袋,“這裡遊客太多,不适合拍vlog,我們租輛坦克300,明天帶你去玉門關拍,那裡人少,好出效果。”
燕回擡眼看看他,沒說話,繼續專心緻志吃雪糕。
湛清然莞爾:“到底是怎麼了?突然又不說話,燕回,你不叽叽喳喳我反而不習慣。”
她把雪糕遞到他嘴邊,有了點笑意:“你嘗嘗,好吃。”
湛清然咬下一口:“還行。”他不忘看她,“到底怎麼了?”
燕回搖搖頭,纏着湛清然陪自己一起到店裡挑明信片,但是,送給誰呢?送給托管之家的方伯伯夫婦?挺突兀的。給爸爸媽媽?他們不稀罕。燕回想了一圈,決定送給同事以及孫見東。
等到臨近黃昏,兩人打車往鳴沙山去,燕回重新高興起來。她沒騎駱駝,覺得很傻。
駱駝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睫毛比她的還長,還密,燕回吃驚地學給湛清然聽,嘴角有隐隐的不服。
他不覺失笑:“好勝心也不是這麼用的,跟駱駝比眼睫毛。”
燕回站在旁邊看駱駝,駱駝走很慢,駝鈴陣陣,一步一步往沙山去,又下來,遊客們穿的花花綠綠,成一道蜿蜒的彩色線路。
兩人爬到山頂,往下看月牙泉,像是沙漠裡的一滴淚,一擡頭,大塊雲朵飄在寶石藍的天空上,真的是一伸手就能夠着了。
不遠處,有人在山頂拍視頻,穿着景點租來的紅裙。
燕回見湛清然往那邊看了兩眼,她扳正他的臉,不屑說:“我拍這個比她們美多了,有什麼好看的。”
湛清然輕輕握住她的手:“對了,要不要體驗下滑沙?”
燕回搖搖頭:“不要,這些玩的我都不想玩,我隻想在山頂坐着看風景。”
看不出她會是個安靜欣賞風景的人,可燕回真的隻是挨着他看風景,對面,沙丘連綿出一道道溫柔起伏的曲線,遊人如蝼蟻般點綴在月牙泉邊,天空廣袤,視野開闊。
湛清然想起抓蝙蝠那天她問過的一個問題,當時,他根本沒往心裡去,若有所思側過臉看看燕回,花蝴蝶栖息一樣的狀态。
等到晚上露營,沙子漸漸變涼,頭頂,星星好像比白天的雲朵還要近,鋪散在黑絲絨的天幕上,仿佛下一秒就會美麗地滾落下來。
她在外面也不說進去,湛清然告訴她夜裡沙漠氣溫會下降很多,她穿太少,根本不行。
燕回裹着披肩,靠在他身邊,一直纏着湛清然問些瑣碎的東西,問他上學時的事情,問他家裡的事情,問一句,湛清然就說一句,最後,燕回終于不高興了:
“我要是不問,小湛老師從不說自己的事,小氣鬼,我都把我的事告訴你。”
她的事,無非就是學習怎麼差,爸媽不管她,她怎麼把老師氣半死跟同學們罵架她誰也不怕……怎麼聽,都是不良少女成長史,湛清然确實沒什麼傾訴的欲望,他并不習慣把什麼事都往外說。
“不說就算了,有什麼了不起。”燕回感覺到冷了,她縮縮肩膀,腳踢了踢沙子,故意揚湛清然一臉,他下意識避開,笑,“好了,你要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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