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徽隻覺得心口被什麼東西重重捅了一下,疼得她有些喘不上氣,眼眶不知為何就濕潤了。
“以前我要幫他,他不樂意,給我氣得不行。我還當他多有骨氣呢,現在還不是來求我。君大教主,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連憐給了君九傾一個白眼,随後找來一隻瓷碗,放在他右手邊。
連憐取來一根針,從君九傾的右手虎口紮入,金針幾乎穿過了他的整個手掌。她在将虎口的位置朝下,解開了他的啞穴,對沐清徽道:“你接着幫他刮,刮出一碗血就差不多了。”
“把我穴道解開。”君九傾道。
連憐猶豫了一會兒,似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真把君九傾的穴道解了:“我去睡了,等會兒你自己把針拔了就行,毒血給我留着,我有用。”
黃衣潇灑離去,隻留下房中那一對男女。
君九傾不作聲,不久後聽見身後傳來輕微的啜泣聲,他問道:“這就被吓到了?”
沐清徽搖頭,視線無法從君九傾傷痕累累的後背上挪開,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當時一定很疼吧?”
在九靈教之戰以前,她從未想過會有人需要經曆與毒蟲為伍、自傷己身的生活,然而這些細密的傷口如今就在眼前,就在這個看來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君九傾身上。
可她知道他為他做的事,他的強大便是建立在這些痛苦之上,所以此時此刻,她才萌生了更多的感激,也有着更深的同情和歉意。
“嗯。”君九傾沒有回避,盡管做出的回答依舊簡單。
“我……我可以碰一下麼?”她也不知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就是突然想靠他近一點,想知道多一些關于他的事。
“嗯。”
沐清徽的右手仍在刮動玉闆,左手慢慢地貼去君九傾背上。指尖輕顫着,在觸到那些傷口的時候,心底湧動的情緒好似聯通了那些她并不知曉的過去,她仿佛感受到了身陷毒物之中的痛苦,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絕望,應該就是她過去毒發時的樣子,或者更有過之。
“君九傾,跟我說說你的事吧?”
一切猶如石沉大海,沒有任何聲響。
沐清徽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和妄想,趕忙收整情緒,繼續為君九傾梳刮經脈逃避,借此逃避這一刻的尴尬,隻是不小心,下手就重了一些。
解開穴道後周身感官都不再封滞,金針紮穴的刺激放大了後背那玉片刮動帶來的疼痛感,君九傾再能忍耐,也終究是血肉之軀,忍到極限時難免有些反應。
“弄疼你了?”沐清徽帶着歉意,“那我輕點。”
“沒事,輕了不起作用。”君九傾咬牙道。
沐清徽又刮了一陣,終于見有毒血從針眼出流出來,又稠又黑,情況比她之前自己吐出來的黑血更嚴重。
“雖然連姑娘說你從小就和毒物打交道,但如果不是我,你不會控制不住體内的血毒。君九傾,你其實不用救我。”
“連姑娘?”君九傾疑惑地看着沐清徽,随後卻岔開了話題,“沒了命,你還怎麼報仇?”
“我思來想去,應該是兩年前我就中了毒,可我全然不知。你若當時就不救我,便沒有後來這多事了。”沐清徽稍稍往前湊了一些,看着君九傾的側臉,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像剛才那樣,沐清徽沒有等來君九傾的任何回應,哪怕是一句“多此一問”都沒有。
君九傾安靜地坐着,在聽見那個問題之後便閉上了雙眼,仿佛睡去——他自有不願說的原因,她無須知道,至少現在不必要知道。
二人就這樣沉默着直到沐清徽真的為君九傾排了一碗的毒血出來,她再看着他一根一根地把金針□□。
從頭到尾,他冷漠依舊,而她的目光從未從他身上挪開過。
拔完最後一根金針,君九傾終于開口:“看夠了沒有?”
雖說沒有非分之想,可沐清徽到底盯着一個男子的身體看了多時,她此時隻覺得羞愧難當,倉皇地低下頭去,臉上的紅霞漫去了耳根。
“衣服。”
聽君九傾出聲,沐清徽抓起一旁的衣服遞給君九傾。
君九傾擡手,動作不如以往流暢自然,指尖滑過少女手背,不由頓住了。
沐清徽以為他身體不适,忙主動幫他把衣服披上。
視線從君九傾後頸掃過,從耳尖蔓延開的一片薄紅吸引了沐清徽的目光,她脫口而出道:“你的耳朵……”
君九傾動作蠻橫地從沐清徽手裡“搶”過衣服,倉促披上:“沒事了,回去休息吧。”
沐清徽應了一聲便轉身要走,卻又想起了什麼,對他道:“我知道說多少聲謝謝都不夠償還你對我的恩情,可我真的很感謝你,也請你好好保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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