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鲸這回是真的震驚了:“更多的人?”
安如素數給她聽:“皇後的娘家——季陽沈家你該知道吧,沈家如今的家主姓岑,叫岑奕,皇帝親封的安武将軍,他是被岑相一手帶大的,岑相遇刺後,他為了捉拿刺客幾乎把整個京城都給翻過來。
“當今幼弟安王殿下,生平最大的樂趣就是收集有關岑相的舊物,去年還曾因在宮外聽見太傅說岑相的字不好,動手打人鬧到了當今面前,整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還有如今的燕相燕蘭庭,我總覺得他不僅是岑相的門生那麼簡單……瞧着都快把岑相當他爹了。”
岑鲸見她因醉酒犯困而語焉不詳,好奇追問:“怎麼說?”
安如素擡了擡沉重的眼皮,含混道:“岑相早年被宗族除名,入不了岑家祖墳,長公主便額外給他選了一處風水寶地,後來岑家想把岑相的墳遷回去,燕蘭庭記恨他們當初的絕情,直接把岑相的墳遷到了燕家祖墳裡頭,岑家為這事還告了禦狀……”
那些岑鲸所不知道的事情就這麼通過安如素,一句一句入到了她的耳中。
安如素說着說着就睡着了,一路睡到聚會結束,醒來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
她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披在她肩頭的一件披襖眼看着就要滑落,被突然伸出的一隻手給提了回去。
“怕你着涼,就叫喬姑娘拿了件披襖來給你蓋着。”
随着岑鲸的聲音響起,安如素的記憶逐漸回籠,想起自己喝醉後都叨叨了什麼,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她擡起一隻手扶住額頭,面目幾乎猙獰,花了好長時間才冷靜下來,對身旁的岑鲸說了聲:“對不住。”
岑鲸不明白:“為什麼道歉?”
安如素的頭皮一抽一抽地疼,她忍着疼,說:“我身為監苑,實在不該對一個沒犯過錯的學生抱有如此大的偏見。”
安如素的理智非常清楚,岑鲸那臉又不是她自己想長成這樣的。
可從感性上,她總是會忍不住厭惡靠臉就能輕松獲得各種好處的岑鲸。
這會兒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喬姑娘拉着白秋姝和安馨月一塊替她送客,整個花園都散落着投壺用的箭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桌上也隻剩殘羹冷炙,酒杯和酒壺倒了好幾個。
岑鲸這些年越發覺得說話是件累人的事情,很多時候就算有話想說,也會因為嫌累而閉嘴。
可方才安如素對她說了許多,她琢磨着,怎麼也該禮尚往來一下。
安如素睡着後,岑鲸跟喬姑娘要了個煮酒的小火爐,就放在一旁,火爐上還煮着一壺熱茶,岑鲸将茶壺提起,又順手把安如素的茶杯拿了過來:“人有七情六欲,我因外貌占盡便宜本來就不對,你因此覺得不公平,是人之常情。”
低着頭緩神的安如素愣住。
“再說了,”岑鲸将茶水沏入杯中,杯口冒出溫熱的水汽:“哪怕知道殿下因我這張臉而對我另眼相待,你也從未刻意與我親近,也沒有刻意刁難過我。你讨厭不公平,卻也始終記得公平,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學生來看待,就算讨厭我也隻是在心裡讨厭,若非今日喝醉,我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察覺你的厭惡。”
“為人為師你都沒錯,所以你不必同我道歉。”
岑鲸把倒好的熱茶遞給安如素,安如素愣愣地接過茶杯,之後呆了許久才低頭去喝了一口茶。
茶水入口溫熱,從咽喉一路暖到了胸口,身體開始放松,頭皮也不那麼疼了。
她喝完一杯,岑鲸又給她倒了一杯。
就這麼連續喝了三杯,第四杯沏滿後,她沒有再喝,而是把茶杯捧在掌心暖手。
兩人誰都沒說話,就這麼感受着宴席散後的寂冷,卻無人覺得尴尬。
半晌,安如素開口,聲音輕柔微啞:“我從未見識過那旁人口中的岑吞舟,若他也是如你這般的性情,我便大概明白,為何人人都記挂着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岑鲸:那不是,以前的我比現在欠揍。
第9章·已修
喬姑娘和安馨月帶着白秋姝送完客,一回來就見岑鲸跟安如素兩個人還坐在原地。
她們一個身上披着披襖,雙手捧着茶杯,仰頭望向前方不遠處枝繁葉茂的大樹,呆呆地出着神,一個一手支着腦袋,一手把玩着空酒杯,仿佛那一個小小的杯子,就足以寄托她大半日的光景。
桌邊的小火爐還在燒,壺裡剩下半壺茶水,沸騰翻湧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響,映襯出一片歲月靜好,與滿座無人杯盤狼藉的聚會現場形成強烈反差。
素有才女之名的安馨月以詩畫著稱,見此情景忽然被勾動了靈感,顧不上打招呼就快步奔向他們先前寫詩作畫用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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