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過謝雲星的恩惠,卻放不下謝陳氏的殺母之仇。
他深知甯甯小時候性子灑脫,定沒有學過調香,也定聞不出什麼不對。
他在風月場中混迹,逢場作戲時也愛挑起姑娘的香囊在鼻下輕嗅。
他懂一點,卻也隻提醒到這兒。
青蓮見謝辰星施施然離開,臉色青了又白。
謝辰星這話單聽着……像是在調戲兄婦。
活像個登徒子,調戲到了嫂嫂面前。
“娘子……”
甯甯亦是皺了皺眉頭,“不管他。”
謝雲星介意她和謝辰星說話,甯甯也不想和謝辰星有什麼交際,卻仍是狐疑的吻了吻自己的衣服。
“青蓮,你聞到了嗎?”
青蓮深吸一口氣,搖搖頭。
甯甯繼續在花園裡走着,過小橋時,隻覺得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地上倒去。
饒是她下意識的護着肚子,還是感覺到了陣陣疼痛。
“青蓮,快請大夫和穩婆。”
今日事發突然,甯甯離臨盆還有三四個月,府中沒有提前請穩婆和大夫。她強忍着疼痛,冷靜吩咐。
腿間緩緩流出的血讓她心慌。
謝辰星沒有走遠,看到青蓮慌慌張張的出來,下意識的擡頭問:“去哪兒?”
青蓮頭也不回,簡單明了的回他:“娘子摔倒了。”
謝辰星眉頭一皺,走在她面前,“我是男子,不好請穩婆。你去找穩婆,大夫我來找。”
緊要關頭,青蓮隻點點頭,和他分頭而走。
綠荷得了消息,從下人的院子趕來,随手拉了個女使問:“娘子好端端的怎麼會摔倒?”
小女使也慌亂,“奴婢也不知......”
綠荷在謝家現在就是管家女使一樣的存在,她掃視一圈,周圍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
謝陳氏聽了消息亦是急急忙忙的,“怎麼回事?”
綠荷讓人搬了把椅子來,“娘子逛花園時不小心跌了一跤,老夫人莫要擔心,娘子吉人自有天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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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陳氏看了一眼綠荷,那姑娘低眉順眼,緊緊擰在一起的眉毛卻昭示了她慌張的内心。
綠荷是甯甯的陪嫁丫鬟,從小一起長大的,肯定比她更擔心。
謝陳氏看着穩婆進去,不過片刻,謝辰星連拖帶拽的拉了一個女大夫來。
謝陳氏皺了皺眉,“五郎,你做什麼?”
謝辰星把人塞到屋裡,這才拱手,不鹹不淡:“母親。”
謝陳氏重重放下茶盞,“這是你兄婦的宅院,你未經許可,怎可私闖内宅?”
他從容轉身:“事出緊急,人命為先。等三兄回來,我自會去他面前請罪。”
謝陳氏看那女大夫進去,松了一口氣,也不再追究謝辰星的私闖内宅的事。他倒是有心,怕壞了甯甯的名聲,特意找了個女的。
甯甯此事來的突然,片刻後,那女大夫出來拱手,面色戚戚:“回老夫人,主母娘子近日來怕是多多少少接觸了些麝香,胎像本就有些不穩,加上今日這麼一跌.....隻能棄子留母了。”
女大夫聲音越說越低,謝陳氏心裡一緊,霍然起身,“保住主母娘子的命才是最要緊的。”
屋中,甯甯痛苦的呻吟,緊緊壓抑。
謝陳氏在門外,什麼也做不了,同為女子,她深知這一關有多麼的兇險。她攥緊了手中的佛珠,不停地呢喃:“佛祖保佑我子婦平安......神佛保佑我子婦甯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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