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有各人的道,縱是師長也毋庸置喙,更何況他隻是秦長生座下弟子。
然而,這是照拂他良多的恩師,鳳元九做不到坐視他義無反顧的去送死。
鳳元九沉默了一瞬,面無表情地道:“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有弟子在,沒有讓師父孤身前去的道理。”
秦長生搖頭:“此乃為師之私事,無需你來插手。”
鳳元九皺眉,手頭發癢,竟有點想欺師滅祖。
康玄一一看鳳元九皺起的眉頭,便知道他家這隻暴脾氣的小狐狸已經惱了,不禁嗤笑道:“秦長生,你甩甩手把掌門之位丢給小狐狸繼承,便去全你的道了。可曾想過你們玄門修士最是虛僞做作,最愛講尊師重道那些條條框框的?”
秦長生斜睨康玄一,不鹹不淡的道:“非是我玄門修士虛僞做作,而是你靈門修士太過于離經叛道,你且看天下修士,除了未完全開化的妖族,玄儒兩門修士有哪一個門派不尊師重道了?”
康玄一嗤笑:“我輩修士逆天而行問道長生,争資源,争道法,甚至是争資質出色的門人弟子,從來都是弱肉強食。我靈門看上去野蠻粗俗,不過是我靈門修士率性不羁不屑于道貌岸然那一套罷了。你玄儒二門看上去光鮮亮麗,實則不知藏了多少污納了多少垢,真實内裡恐怕連我靈門的一半都不如。”
秦長生撩起眼皮子,盯着康玄一,擡手隔空一指康玄一心口位置:“康師弟,你這話可是出于本心?”
康玄一反手抓住鳳元九的手:“秦師叔敢說我這一番話說得不是九州之現狀?”
他叫康玄一一聲師弟,康玄一偏要喚他一聲師叔。
秦長生莞爾失笑,沉默了須臾,淡然道:“縱使你所說真是九州現狀,我與師祖既然決定讓元九繼任掌門,便會提前掃除所有隐患。”
“就算理是這麼個理,事情也不該這麼做。”康玄一不緊不慢地将手指插入鳳元九手指縫隙裡,與他十指相扣,“我知道以百裡上尊與秦師叔之能為,确實能如秦師叔所言那般,替小狐狸掃除所有隐患,但是,秦師叔,你們做此決定可曾問過小狐狸的意願,可曾想過小狐狸的道?”
秦長生沉默。
他确實沒有問過鳳元九的意思,隻因為初相識,他便從鳳元九的眼睛裡看見了那份野心:“此事确實是為師武斷了。”
鳳元九指節蹭蹭鼻尖,用面無表情藏住了心底的尴尬。
他是真生出過執掌太清的野心,直至拜入秦長生門下,才把這心思熄了:“師父倒也無需自責,弟子以前不知天高地厚,确實生出過那般心思。”
秦長生審視一般,端量了鳳元九一瞬,問:“如今野心還在否?”
鳳元九搖頭:“如今弟子一心問道,隻願在師父的蔭庇下問道長生。”
秦長生輕笑一聲,未置可否。
鳳元九垂眸,面無表情的打感情牌:“自弟子入太清以來,蒙師伯與師父照顧弟子良多,如今弟子尚未在師伯與師父膝前侍奉一二,蒙師伯已是肉身隕落隻餘元神,師父亦要丢下弟子,獨自去找那封黎尊主了解因果……”
“蒙師兄肉身隕落?”秦長生微微色變,“你祖師可知此事?”
鳳元九搖頭:“封黎尊主以九轉回魂陣複活伯玄尊主,母親被外公與狐主救出後,短暫醒轉時留下話來,說我九州天地極有可能被封禁在一座天地大陣内,那天鎖便是此陣,狐主與祖師身邊的麒麟子皆道傳承中有類似的傳說,是以祖師打算開啟天機閣法會,玄、儒、妖、魔共商此事。”
說着,鳳元九言語微頓,“樁樁件件都是大事,弟子便沒拿蒙師伯之事叨擾祖師。”
鳳元九這一番話,信息量過大。
秦長生一件一件,仔細斟酌了一番,才道:“你入門晚有所不知,你蒙師伯與你祖師淵源頗深,此事需得禀報給你祖師知道才行。”
鳳元九聞言起身:“弟子這便送蒙師伯去面見祖師。”
秦長生颔首:“也好,你自去送蒙師兄去見祖師,其他的待稍後再議。”
鳳元九躬身行禮:“弟子去去就回。”
這一番師徒情深、師徒和睦,看的康玄一直牙疼。
擡手,堂而皇之地攥住鳳元九的腕子,康玄一笑道:“既是去面見百裡上尊,我與你同去罷!”
鳳元九垂眸看了康玄一一眼,擡眼看向秦長生。
秦長生哂笑:“康師弟,元九去與師祖商議我太清門内要事,你去裹什麼亂?”
康玄一施施然起身,與鳳元九并肩而立:“康師叔,私以為貴派首座大弟子的終身大事也不是小事,很有必要禀報給百裡上尊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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